这时,巫峻熙在一众弟子的簇拥下来到了这凶杀现场,一些弟子满面通红,喝的烂醉,连步子都不稳当,当看到死去的瑾云,以及血流不止的画面,不可置信地晃了晃神。一高个弟子断断续续道:“这是怎么啦……瑾云的身上怎么会这么多血?”巫峻熙一把拉住他的手臂,阻止他再说下去。虞紫彤冷冷道:“大白天的,你们为什么一个个烂醉如泥?我爹在世时,从不允许山庄弟子饮这么多酒。敌人来犯,瑾云遭人追杀之际,你们都在干什么?”弟子阿顺应道:“大小姐,对不起,我们是违反了师父曾经定下的规矩,可是……大师兄……副庄主今天生辰,大家伙一个高兴,便多喝了两杯。瑾云被杀,我们也很伤心,但这是谁都不能意料的事情,还望大小姐节哀。”虞紫彤嚷道:“节哀节哀……若是你们把守在岗位,瑾云就不会死……”一矮个弟子接话道:“你是瑾云的主人,你不在她身边保护她,指责我们做什么?再说,你看看这地上的衣服,敌人分明是有备而来,瑾云武功比我们高都不是其对手,我们师兄弟出来了,还不是一样的下场,难道你你想要我们师兄弟给瑾云一起陪葬,你才甘心?”这矮个弟子话音刚落,他身旁的另一弟子阿轩忙拉住了他,低声道:“师弟,少说两句,大小姐正在伤心头上,说话难免重了些……”阿轩话还未说完,倏地,虞紫彤手腕一翻,抖出一根鲜红的丝线,弯弯曲曲,疾地向这矮个弟子的脖子缠绕而去。矮个弟子惊呼间,丝线已将他脖子勒住,虞紫彤青筋暴出,恶狠狠道:“你再说瑾云半句不是!”矮个弟子因为喘不过气来在那咳嗽着,但语气还是凛然道:“虞紫彤,杀瑾云的人,你让跑了,你这点本事就只能杀杀我们师兄弟们。兄弟们……幸好我们在庆祝大师兄生辰,没及时出来,要不然,为这种人牺牲了性命当真是不值……”阿顺和阿轩忙劝着,阿顺道:“师弟,别这样说,大小姐也只是一时伤心……”其他弟子却道:“伤心也不能这样责备人啊,武器更是应该对着外人,她怎么能对着自己的师兄弟下手呢?”“快放开师弟,放了他……”原本,谁都伤心瑾云的死,可虞紫彤挥着红丝线,差点将矮个弟子勒个半死,一些弟子也看不下去了,便齐说着虞紫彤。弟子中,除了阿顺和阿轩明理些,没有几个是向着虞紫彤的,因为谁也怕下一刻不是被她指责,就是被她绕丝线。这时,巫峻熙松开了虞紫彤的手,松开了那根红丝线。巫峻熙嚷道:“好了,谁也别吵了,瑾云之死,谁都不愿意看到,但事已至此,还望师妹节哀。生辰喝个酒也只是意外,若我早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我便不会邀大家庆祝,是我的错。从此,长誉山庄立个规矩,任何人不许过生辰,不许喝酒。”高个弟子应道:“大师兄,这太委屈你了,像我们这种无父无母之人,过个生辰怀念一下逝去的母亲,这有何错。难道我们大家都要跟瑾云一样,被人砍死了,她虞紫彤才高兴吗?”“就是就是,哪有这样强要求人的……”“大师兄没错,凭什么不能让人过生辰?”大家一言一语,虞紫彤无力去反驳去争辩,她冷冷地扫着巫峻熙,阴声道:“巫峻熙,你的确是厉害,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不要以为别人不知道你做了什么恶事,你等着,总有一天,我虞紫彤会向你讨回这笔血债。”巫峻熙一愕,随即宽慰道:“师妹,别伤心了。来人,将瑾云好生抬下去,其他人准备打点后事,切记,不能委屈了瑾云。”“是,副庄主!”其他弟子恭敬应着。虞紫彤冷笑道:“你们一个个蠢子,被人利用了还不自知,巫峻熙阴狠毒辣,迟早不会放过你们的。走开,不要你们动瑾云的尸体,都给我走开!”虞紫彤的怒喝,众弟子不敢接近瑾云的身子,一时不知如何是好。阿顺说道:“你们都退下吧,让我来好好劝劝大小姐。”巫峻熙凛声道:“也好,阿轩,你留下来帮助阿顺,其他人跟我走,去打点所需物品。”“是。”不一会儿功夫,大家伙便哄堂散了,在场就虞紫彤、阿顺和阿轩三人围着瑾云的尸体。阿顺叹了一声,捡起地上风云四怪留下的衣服,虽然破了,但还是能分辨出是四套衣服。阿顺分析道:“看来凶手有四人,他们做山庄弟子打扮,混入长誉山庄,将瑾云引至此,将其杀害。”虞紫彤掩面长低泣,喃喃道:“这两天瑾云一直心神不宁,总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我为什么会没有引起重视,才让她白白遭了罪。”阿轩宽慰道:“师妹,瑾云已经如此了,你也不要自责了,我们能做的就是好生将她安葬。”阿顺又自言自语着:“大师兄生辰,众弟子烂醉,都不能及时出来营救,这四名杀手为什么会这么巧选择在这个时间作案,难道他们是长誉山庄的弟子,抑或有人给他们通风报信、知道今天大师兄生辰有酒宴?”听到此话,虞紫彤眼中一惊,瑾云昨天交代她的话犹在耳边,“长誉山庄众师兄弟中,阿顺和阿轩是最顾念其师父虞昊坤曾经恩情的,可以信任。”胆子小的阿轩则道:“阿顺,别瞎猜了,若是让副庄主知道,定要罚你了。如此天寒地冻,咱们还是好好劝劝师妹,让瑾云早些入土为安才是实际。”这时,就见虞紫彤颤抖着手,轻轻地抚摸着瑾云背部是伤口和血迹,她眼泪簌簌滚落,却咬紧了牙关,不让自己哭出来。另一只手握紧了瑾云留下的血字手巾,虞紫彤暗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