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吃过两口斋饭,随便梳洗了一下,柳絮菲和白惜柔在一名姑子无恶的带领下,出了禅房。这无恶正是了窃师太派来的,她的任务是带着柳絮菲去静心禅居里拜见张秋容。
这静心庵,前方是殿堂,香火弥漫,偶有人来往。内院,设有斋堂,群尼庵舍在北边,静心禅居在南边。路上,迎面而来多位年轻的姑子,见到柳絮菲,不禁窃窃私语。
一高个姑子对另一姑子说道:“你知道吗?这柳施主可是了窃师太请来的,听说,为了秋施主的病,了窃师太可上心了。”
那另一姑子应道:“阿弥陀佛,那秋施主也真是可怜,刚生下女儿就夭折了,难怪她会癫狂至此。希望这她见了这柳施主,病情会好起来。”
这时,就见迎面缓缓走来一位尼姑,这尼姑神情淡然,面色无波,大约三十八九岁。她眼光直视前方,一路来的窃窃私语,竟置若罔闻。见到此尼姑,那说悄悄话的两位姑子立刻停了嘴巴,神情恭敬,唤道:“弟子拜见了悟师叔!”
“嗯!”了悟师太淡淡应了一声,又缓缓走过。与柳絮菲三人擦肩,也只是浅浅点了个头,算是打声招呼,后便离去。
白惜柔好奇地低声问道:“姑娘,这位师太好生淡定,仿佛世间一切与她毫无关系。”
一旁的姑子无恶应道:“她是了悟师太,了窃师叔的师妹,了光师叔的师姐,静心庵排第三。”
柳絮菲低声道:“惜柔,待会若是见到了秋夫人和静心师太,可别乱说话,玉麒麟还在她们手上,我们还是乖乖按她们的吩咐在做。”
白惜柔应道:“是,姑娘。”
这时,就见前方的殿堂里,一个尼姑子领着一个年轻的女子往这边而来,似乎也要去静心禅居见静心师太。这年轻女子着一袭驼色衣衫,身材纤细,五官细致,手提一柄长剑,她是谁呢?竟是凤千千。
不禁想问,凤千千此刻怎么会出现在静心庵呢?原来,在杨家庄,凌枫被赤面行者带走后,凌蝶和凤千千便去寻找,寻找无果,便又回到杨家庄去打探。这时,凌枫托人送信到杨家庄,叫李景磊转交给凌蝶。信上大概意思,凌枫叫凌蝶先回家,自己还有事。
信上的字,是凌枫所写无疑,见到书信,凌蝶自是放心不少。凤千千觉得,自己离家多时,也该回去了。于是,和凌蝶分道扬镳,并说,如果谁先见到凌枫,就留标记在墙壁,通知对方。
今天,凤千千又累又渴,行至静心庵附近,天色已晚,便打算进来投宿一宿。凤千千跟姑子说了此事,姑子答说,此事只要跟掌门说一声。于是,姑子领着凤千千而来。凤千千跟在姑子身后,眼珠四转,一眼便见到了走廊下的柳絮菲,她惊呼:“柳姑娘?”
闻得此熟悉的声音,柳絮菲也满是惊讶,转眼便见凤千千,不禁激动唤道:“凤姑娘,你怎么会在这儿?”她迎了上去,眼神期盼,却往殿堂处张望,似在找什么人。
凤千千自然是看出了柳絮菲的心思,说道:“柳姑娘,在长誉山庄,我和凌大哥、碎玉就分开了,此刻是我一个人而来。”当然,凤千千将她和凌枫、凌蝶在杨家庄的事情隐瞒了,一来,是怕柳絮菲问东问西,自己不好解释;二来,是怕柳絮菲心里不好过。所以,干脆不提杨家庄之事。当然,凤千千也对柳絮菲隐瞒了碎玉去找她之事。
“哦,原来是这样!”柳絮菲淡淡应了一声,语气中有些失落。在她的引荐下,白惜柔和凤千千算是认识了,柳絮菲也大概向凤千千说了一下此番要去见静心师太的事。
那姑子无恶知道凤千千要在此借住,便说自己领着她一起去见静心师太。于是,殿堂而来的姑子便退下了。
这时,就听的凤千千问道:“对了,柳姑娘,玉麒麟呢?”
“这……”柳絮菲应道:“我把他安顿在一个安全的地方,静心庵的事好了,我就会去找他。”
“哦!”就在凤千千两人说话间,姑子无恶领着她三个姑娘来到了静心禅居门口。无恶嘴巴蠕动,正要禀报,正待敲门。突然,就听的居所内传来几道声音:“灵儿,是我的灵儿来了……好女儿,娘好想你……”说着,似乎还响起了脚步声,往外走来。显然,说话的是张秋容。
另一道慈祥的声音传来:“无怨,快,拦住秋施主,她外衣没披上,外面有人见到不好,先披了外衣再出去。”显然,正是静心师太。
另一道年轻的声音说道:“师父,找不到好的大夫,这秋施主的疯病真是越来越厉害了……”没错,她正是姑子无喜。
“无喜,你再胡说!”静心师太训了她一声。而此刻,居所外的凤千千手指着禅门,惊声道:“疯病,里面住了一个疯癫女人?”她脸色苍白,脚下怯步。
恰好,禅门这时应声而开,一个头发凌乱,神情憔悴,双眼浮肿的中年女子映入眼帘,正是张秋容。见到站在最前边的凤千千,张秋容眼色一惊,激动地伸出手,眼泪滚落,忽又笑开了花,高兴地唤道:“灵儿,我的灵儿……”说着,朝凤千千扑了过来。
“啊,疯子,你不要来找我……”凤千千面色大骇,尖叫一声,像见了鬼一样,往柳絮菲身后钻去。
突然,张秋容却见注意脚下的门槛和台阶,一个呛步,就要往前栽去。静心师太叫道:“秋施主小心!”在场其她人也是掩住了心口,惊愕不已。
柳絮菲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