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惜柔惊声问道:“无明是谁?”
无照小和尚正待说话,突然,舍门外响起了一道和尚的声音,竟是刚才那押送无照过来的和尚无谓,他说道:“圆可师兄,师弟为几位施主送斋饭来了。”
闻言,里面的无照小和尚身子一怔,脸色煞白,身子颤抖,伏地起身,正要说话,但不知是神情突然过于激动,还是这个猛烈的起身动作牵扯到背上深深的伤口。无照闷哼一声,两眼一黑,竟昏了过去。
柳絮菲叫道:“地上寒凉,快,快把他扶到榻上去休息。”就在白惜柔等人忙碌间,舍门应声而开,那和尚端着一盘热腾腾的斋饭走了进来。本来这送饭的事是圆可和圆心两位和尚干的,此刻他们两个守在门口,也就由这和尚送来了饭菜。
那高个和尚无谓扫了榻上昏迷的无照一眼,向柳絮菲施了个礼,便退下了。柳絮菲也礼貌地将那无谓和尚恭送到了门口,等他走后,才把舍门关上。
经过一阵折腾,害怕与担忧萦绕心头,几个小男孩也都饿坏了,将斋饭分成了几分,就要吃下去。
突然,一股刺鼻的味道的袭来,柳絮菲不由得打了个喷嚏,心口有些翻涌。她望了望那饭菜,惊声叫道:“玉麒麟,别吃饭,饭里有毒。”
“天呀。”玉麒麟丢了筷子,大叫一声。见此,柳絮菲飞了过去,一探手,将那双筷子快落地的筷子接住。“嘘,都别说话。”
柳絮菲的话,让几个小男孩大惊,便悄悄将筷子放下,不再发出声响。柳絮菲来到圆桌旁,端起米饭闻了闻,她不由得用手捂住了鼻息。就见那白米中依稀现出点点灰色,如果不仔细瞧,还真瞧不出来。
见此,白惜柔惊骇道:“姑娘,是谁要毒死咱们?”玉麒麟也喊道:“姐姐我怕!”那狄果和小采也缩成了一团。
柳絮菲道:“如果我没猜错,那下毒之人正待在一旁偷偷观看我们的反应呢。”
几个男孩子双眼四转,惊恐地四下打量,当然,除了紧闭的舍门,哪能看到什么。小择说道:“柳姐姐,现在怎么办?吃饭也不敢吃了,我们不是会被活活饿死么?”
柳絮菲道:“现在只能让本农和本南两位师父来看现场了。”
小择倏地一转身,跑至门口,“砰砰砰”敲打着舍门,叫喊道:“圆可师父,有人要毒害我们。”
这时,舍门从外被打开,圆可和圆心站立在舍门外。圆可和尚问道:“哪里有毒?”
玉麒麟指着斋饭,颤声说道:“圆可师父,您最好了,您看这斋饭有毒,若不是我姐姐发现,我们六个就被毒死了。”
“饭里怎么会有毒呢?”圆心和尚凑近脸,就要用舌头去沾那米饭,柳絮菲突然说道:“圆心师父,饭里有剧毒。”
圆心忙缩回了身子,惊声道:“这饭的确有股味道。”
不久,本南、本农、无严管事、无谓和董大夫等人纷纷出现在了南边院舍。说到毒药,无不骇然。有些胆小的弟子退在外边,不敢踏进院舍。本南和尚厉声道:“斋饭里怎么会有毒呢?董大夫,你医术高明,立刻查查是什么毒?”
“是,本南师父。”董大夫应了一声,望了无严管事一眼。管事朝他一点头,董大夫颤颤巍巍走近了圆桌。
在众人的紧紧注视下,董大夫拿起斋饭在鼻息前闻了闻,说道:“回本南师父,这饭里的确是致命的毒药,比砒霜还要厉害三分。”
那端饭的无谓和尚面色煞白,“扑通”跪地,喊道:“本南师兄,无谓真的不知是怎么回事呀?我们吃的也是一样的饭呀,唯独她柳施主的饭里就有毒,无谓真是冤枉呀。”
白惜柔喝道:“无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们自己会在自己的斋饭里下毒?”
无谓和尚说道:“柳施主心狠手辣,连住持大师都敢杀,小小的毒有什么不敢放的?”
“你……”白惜柔一时无言以对。柳絮菲说道:“本南师父,弟子有话要说。”
本南和尚说道:“柳施主,小僧念你是个姑娘家,住持之死,也没对你怎样。现在,你的斋饭中出现了毒药,无谓所说,虽无道理,但也不无可能。你现在要说什么,你可想清楚了,希望你所说皆是真话。”
“是,弟子保证,所说句句属实。”柳絮菲缓缓说道:“昨天半夜,弟子未睡沉,突然,南边院舍另一巷道,竟传来两个男子的话语声,一人是董大夫,而另一人则是无严管事……”于是,柳絮菲将昨夜听到的内容一字不漏地向众人说了一遍,包括无严管事威胁和拿银票给董大夫,以及被人打晕绑走,到今早出现在住持大师的凶案现场,都清清楚楚地讲了一遍。
末了,柳絮菲说道:“无严管事还逼着无照替他四处打探消息,如果无照不听无严管事的吩咐,无照的下场就会和无明一样。”
众僧听完,惊骇万分,一时之间,难以接受,皆是面面相觑,议论纷纷。
一高个和尚说道:“这柳施主说的这些都是她自己编的吧?管事看着平易近人,哪有她说的那么坏?”
一矮个和尚说道:“这有可能呀,这两年来,不管请什么大夫,住持的病就是不见起色。说来也真是蹊跷,世间哪有这么难缠的病,就如柳施主说的,管事威逼利诱董大夫,还真是有可能。这样,住持治不好病,也就解释的通了。”
一身形微胖的和尚说道:“要小僧看,柳施主的话不可尽信,但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