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菲没有再说话,她全部的心思都在凌枫身上,她静静地在心底数着时间,服下这清罗花蕊,凌枫要多久才能醒来?
三个时辰过去了,姜仲孟在不远处来回地走来走去,脚步声越来越重,他望望天色,近黄昏了。凌枫还没醒来,柳絮菲倚着凌枫的身子,竟也睡着了。眼前两人就像两尊玉佛,紧紧地抱在一起,又纹丝不动。
这时,远远地就见走来两人,一个年轻女子拉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小男孩,正是碎玉和玉麒麟。“姐姐,姐夫……”一见地上的两人,玉麒麟激动的奔上前来,可碎玉见到一旁的姜仲孟,又赶忙拉回了玉麒麟,扬声道:“公子是谁?为何会守着柳姑娘和凌大哥?”
姜仲孟打量着碎玉,她背着包袱,手提长剑,脸上风尘仆仆,一脸疲倦,他正待回答,这时凌枫的身子动了动。
“碎玉,他是菲儿的朋友。”凌枫推了推怀中的柳絮菲,唤道:“菲儿……”
柳絮菲转醒,见到凌枫醒了,紧紧地抱住了他,高兴不已。
凌枫向碎玉简单地说了一下刚才遇到幽冥老妖的事,碎玉也是心惊胆战。于是,一行人又找了另一家客栈住下,这墙上画蝴蝶的事也就淡了。
姜仲孟这次见到柳絮菲,内心本来有好多思念的话要向她表明,但见柳絮菲和凌枫亲密的样子,有话也吞回了喉咙。
晚间,客房内,柳絮菲倚靠在凌枫怀中,坐在窗前,遥望天上的明月,幸福而又温馨,凌枫问:“菲儿,那姜公子……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柳絮菲伸手摸着凌枫的脸颊,知道他在意什么,笑道:“那日在观音庙,有人欺负一位李婆婆,原来李婆婆是姜公子认识的人。后来,我为李婆婆治伤,姜公子带我去了菩提院。”
凌枫问:“菩提院?那是个什么地方?”
柳絮菲说:“菩提院里住了好多好多无依无靠,贫穷的老人,他们都好可怜,一大把年纪了,还要受病痛折磨,于是,我在那儿为那些生病的老人们诊治。”
凌枫问:“那别的没有了?”
“没有啦!”见凌枫松了一口气,柳絮菲笑道:“后来……”
凌枫紧张追问:“后来又怎么啦?”柳絮菲说:“后来,我心里非常想那个人,可是又矛盾要不要去见他,所以我很痛苦,那个人也是木头,迟迟找不到我,害我伤心了那么久。”
凌枫咧嘴笑着,知道柳絮菲说的“那个人”就是自己,柳絮菲娇嗔道:“你还好意思笑,那段时间我不知道有多难过……唔!”凌枫已低下头覆上了她娇红的嘴唇,她喋喋不休的“抱怨”早已淹没在深深的情意里。
月色下,将一条高大的身影拉的修长,更显得落寞而又凄寒,他痴痴地望着天边的月亮。今晚月色明亮,透过光,他看到了窗前那依偎的男女凌枫和柳絮菲;透过清风,他还似乎听到了他们的呢喃细语。
他是姜仲孟,一个人呆呆地望着月色,他恨自己来晚了,柳絮菲投进了别人的怀抱。这时,几声碎步,一道纤细的身影向这边走来,带着伤感与惆怅,她是碎玉,因毫无睡意,便在客栈院子里走走。
见到姜仲孟,碎玉有些吃惊,见到她,他也似乎懂了些什么。这时,姜仲孟问;“碎玉姑娘,认识凌枫多久了?”
碎玉望望天际,叹道:“快一年了吧!那还是在梅花谷的情景,他被伤成了血人,失去了记忆。醒来后,他很感激我们,并和我姐夫成了好朋友。”
姜仲孟问:“那他对你呢?”碎玉有些惊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和第一次见面的姜仲孟聊这些话,是因为同病相怜吗?碎玉知道,姜仲孟喜欢柳絮菲。
碎玉答道:“彬彬有礼,客气待人。”良久,碎玉问姜仲孟:“你和柳姑娘又是怎么认识的呢?”
“那日在观音庙,她就像一个观音仙子,带着美丽、善良、神秘,出现在我眼前,我永远都忘不了。”姜仲孟嘴角洋溢着微笑,仿佛相遇就在此刻,心乐开了花儿。
碎玉轻道:“是呀,如果是别人,我还能去争取,可面对善良的柳姑娘,我什么都做不了,善良的她应该得到属于她的幸福,凌大哥很爱她,用他的生命在爱。”
姜仲孟说:“可凌枫是个失忆之人,他失忆前的生活都忘记了,他凭什么能给柳姑娘全部的爱。他失忆前成亲了吗?有孩子了吗?你不觉得这些对柳姑娘来说,都太不公平了吗?”
碎玉道:“可,现在他们已经成亲了,过去的,你就不要去探知了,这样会伤到柳姑娘的,你知道吗?”
姜仲孟激动道:“如果一错再错下去,才真的会伤害柳姑娘。”他拳头打在石柱上,脸色颤动。
碎玉紧紧注视着眼前这个深深喜欢柳絮菲的男人,她知道,他对柳絮菲的关心,不会比凌枫少。
是夜,汴京城南,将军府,书房内,灯火通明,气氛凝重,大将军贯丘雄威严地坐在书桌前,江湖人称其秦爷。
秦爷前方站立两人,一位身材颇瘦,修长如杆,约莫四十岁,正是钟无极;另一位发散如鬼怪,脸长嘴宽,满面疙瘩,正是雷狮子。
秦爷拿出一张字条,道:“这是今下午收到的,来自毁玉城的小美,字条中说幽香教从杨魂手上抢走了龙凤玉佩,你们怎么看?”
雷狮子呵呵笑道:“那好啊,秦爷,让俺带人,去幽香教把玉佩抢来。”
秦爷望了望钟无极,想听听他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