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呵呵呵。”男子笑了起来,“你体会到过绝望么?”
“当然。”
故事世界里,经常充斥着绝望。
“而他,是在绝望里长大的。”男子带着一抹微笑说道,“实际上,你现在的实力,比证道者,也不差丝毫,但就是那道坎儿你跨不过去,兴许,你可以和他学学。
我们不能走得越高,就越是把自己当神,越是把自己当贵族,实际上,因为实力越高,在故事世界里的存活率也就随之越高,但本质上,我们其实比普通人更不如,走得越高,越容易忘记,其实我们只是一群亡命之徒。”
“你的意思是,他其实那时也就是在和我对赌?”
“说不定呢,有可能你坚持到最后,先怂的,是他。”
女人沉默了一会儿,道:“那边来个几个印度人,你不准备下去?”
“等一会儿吧。”男子还是坐在草地上,显得很是云淡风轻。
“等他们将那两个人重伤……甚至是杀死?”女人似乎也是知道面前这个叫赵边安的身世,实际上,女人和赵边安是同一个时代的人,只是赵边安已经证道了,而她还卡在那里,在一些关于心境的故事世界里,广播往往会拿你最不堪回首的过去来折磨你,也因此,基本上一个时代的人,他们彼此之间的秘密很难真的算的上是秘密。
“为什么会这么说?”赵边安有些不解地看向这个女人,“陈茹,你这么想,让我觉得很意外。”
“我并不觉得意外,因为我们彼此都很了解。”这个女人,名字叫陈茹,“我能理解你对那个国度的愤恨,可能是广播束缚的原因也有可能是你自己不屑于将你的愤怒转嫁到印度普通人身上去,后者的可能比较大吧。
但是,我觉得来自印度的听众,似乎是你愤怒的很好宣泄口。
对他们出手,你没有心理负担,甚至,他们自己越界生事,你作为镇守西南的大佬之一,出手也是有理有据。”
“为什么说我要故意等那几个人死了再出手?”赵边安问道。
“因为这样,你就有理由杀死他们,而不仅仅是驱逐他们。”陈茹这般回答道,“而且,你现在之所以不动手,不就是在等着那一刻么?”
赵边安摇了摇头,“这或许就是你还没能进阶的原因吧,有时候看事情,也确实太容易一叶障目了,我坐在这里等,并不是想要等那几个印度菩萨过失杀人以给我制裁他们的理由,我只是觉得还没到我出手的时候,毕竟和同阶对手的厮杀对于那几个人来说也是一种很宝贵的经历。”
“为什么?”陈茹显然是有些不能理解。
“为什么?”在此时,赵边安慢慢地站了起来,他已经预判到局面已经开始倾斜了,“原因,很简单,你应该知道,我的祖父是在62年牺牲在对印自卫反击战中的,我父亲后来也是牺牲在了藏南边境上,他们为什么牺牲?
为的,无非是能够在国家的前面,将敌人给挡下来而已,御敌于国门之外。
如果是换做其他国家的听众过来,我估计懒得理会,也懒得当好人,甚至连出手帮忙的兴趣都缺缺,但既然这次来的是印度人;
我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过界来将我们自己这边的人掳走或者将我们自己这个圈子的人杀死么?
虽然,这个理由对于我们这个层次的人来说很幼稚,但既然活着,总得坚持点什么。”
话音刚落,
赵边安的身形在原地就消失了,
只有陈茹还站在原地,面露思索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