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扬万万没想到将军夫人和世子会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被劫,当下怒极攻心,几乎是条件发射的瞬间翻身上马。
“追——”
清嘉在马车之中紧紧的抱着儿子丝毫不敢轻举妄动,那个女人一脸的冷酷,面无表情,语带威胁的警告她:“夫人最好乖乖听话,否则我可保证不了您和世子的安全。”
那女人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清嘉怀中的陈熙,作为母亲第一反应就是警觉赶紧将孩子抱得更近了一点。
女人沉默寡言,她更是默默无语。
毕竟这个时候多说无益,清嘉不认为这个女人费尽心思,冒着这样大的风险好不容易将她们母子抓住了,单凭她几句话就能回心转意,良心发现。
但是陈熙受了那样大惊吓早就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了,清嘉忙着哄儿子倒也顾不得在意了。
“熙儿别怕,有娘亲在。”
即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清嘉尤自镇定,正如她自己所言那般,因为她已经是母亲了,所以万万不能在孩子的面前软弱流泪。
那女人在前面驾车,想来是知道她抱着一个孩子又困在这急速奔驰的马车之中定然无力逃脱,所以只是将里面的所有物件都统统扔出了马车之后,安心的在前面一边驾车一边时时注意后面的追兵状况。
儿子的哭声让清嘉揪心不已,但越是如此她却也越是清醒,一边哄着孩子,一边注意这现在的情况。
马车飞驰,速度极快,她抱着一个孩子若想要趁其不易跳车而逃的话恐怕非死即伤,得不偿失。
再说车内所有东西甚至连她头上的银簪凤钗都被她摘了去,扔的扔,拿的拿,所以若想要用什么挟持的怕是不能。
更何况,她瞧着这个女人面色不善估计也是什么亡命之徒,冷血之人罢了,若要其受制又谈何容易。
后面卫扬紧追不舍,明明马蹄声已近,但却迟迟不敢靠近,估计也是怕这个人一时失控,伤了她和孩子。
卫扬现在一定是暴怒非常又为难的很,清嘉暗忖,她必须想个办法才是。
可是现在她身无长物,马车行驶速度如此之快,稍有不慎那便是车翻人亡,若是只有她一人那她真想冒险一试也好过受制于人,但偏偏怀中还有个小的,若是熙儿受到了任何一丝伤害,她岂不是要后悔一辈子。
该怎么做才能改变这样被动的局面?
清嘉心乱如麻却又要强作镇定,因为越是慌乱越是容易出错最后将自己陷入绝望的境地。
好在这个时候陈熙估计也是反应过来自己干嚎了一阵子,自己的娘亲也没工夫理他,所以也就悻悻的止住了,只是是不是的装模作样的抽一抽鼻子,表示自己还是很委屈。
但他娘还是不理他,陈熙觉得自己太没面子了,于是不甘寂寞的伸着两只小爪子犯上作乱,在清嘉胸前一阵乱摸,俨然就是一只小流氓。
扯一扯,瞅一眼他娘,没反应。
拉一拉,看一眼他娘,没表情。
扒一扒,望一眼他娘,没说话。
于是在不知不觉之间清嘉胸前的衣服被儿子悄无声息的扯开了,还是她突然感觉胸口一凉这才反应过来,瞪了一眼表情无辜的孩子,这才想着将衣服系好,但指尖在触碰到內杉的一瞬间突然感觉指尖一阵轻微的刺痛,像是被蚊子叮了一下。
不由低头一看,原是她是放在胸前的一方锦帕掉了出来。
上面正是绣到一半的双龙抢珠色样,自然这些都不是重点而是在锦帕上正别着一枚小小的绣花针。
是了,清嘉想起来了,卫扬找到府上来的时候她正在房中做女工,想着为儿子亲手做一方兜帕,当时管家来禀报的时候,她顺手就塞进了自己怀里。
后来行事慌急也就将这事给忘了,现在才被陈熙胡乱的给翻找了出来。
哈,真是天无绝人之路!
清嘉心中狂喜,悄悄的将那只绣花针给扯了下来然后抱着儿子亲了两口,熙儿啊,你可算帮了娘亲大忙了!
那个女人警惕的很,时不时的就要往马车里看上一看以防她有什么‘不轨之心’,清嘉必须要很小心的才能不让她发现自己的动作。
那只小小的绣花针若是在寻常人手里若非瞄准要害恐怕也是没有用的,但偏偏是到了清嘉手中那可就非同一般了。
要知道她的针灸之术已然是出神入化,连她最初的启蒙之师刘仲谋现如今都已经自叹弗如。
清嘉一边不动声色的抱着孩子,一边暗中观察这个女人的情况。
她驾车的技术十分娴熟精湛,马车在她的操控下速度快的不可思议,清嘉将绣花针藏于右手双指之间,然后悄悄的挪动自己朝着那女人缓慢靠近。
一点一点,不慌不急。
一直到自己的伸手就可以触碰到的位置这才堪堪停了下来,此刻清嘉虽是面无表情但内心早已经是心如擂鼓,躁动不堪了。
她只有一次机会,所以她必须十分的小心谨慎,不能有丝毫差错。
因为她不单单只有自己,还有孩子,纵然大人可以不顾安危,生死有命,但孩子何辜?
所以她真是一点闪失都不能有,清嘉强自镇定作出面无表情的样子,那个女人又回头看了她们一眼,正当她扭头回去看路的瞬间,清嘉屈身上前,将在指间藏有绣花针的右手高高扬起然后猝不及防的瞬间重重拍在那女人扯着缰绳的右肩上。
果然,那女人瞬间就感觉自己半个身子都麻了,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