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常安忧心地看了看他,这才转向封傲,笑问:“未曾拜会小封先生,不知是否方便?”
“他快下班了,稍后就回来。”顿了顿,封傲道:“风水局既已解开,你们可还有其他事,什么时候离开?”
对于还未下榻的贵客这样问实在有逐客的嫌疑,好在楼常安也算对封傲有所了解,知道他只是就事论事,于是说道:“我想和前辈讨个恩惠,重远见了贵影城的影像很感兴趣,看来要到那里多停留一阵子。”
小事一桩,封傲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再等一会儿,郑宥廷便驾车返家。
寒暄一番后,见贺重远闷闷不乐的模样,便看了眼封傲。后者耸了耸肩,谁知道那孩子在和自己较什么劲。
楼常安见状道:“前辈,小封先生,请不要介意。重远就是这样子,想不明白的事过了一晚也就过去了,他这方面向来含糊。”
“与常安倒是不同,想必有不少操心的地方吧。”
封傲戏谑地看他。
楼常安一怔,陡地,绯红偷过假面渗出来,不自然地咳了一声道:“前辈说笑了。”
郑宥廷对这方面向来比较迟钝,没听明白两者打的哑谜,也索性置之不理。
封傲对温泉别墅满意过后,便将临近别墅最近的一套别墅也买了下来,简单装修一番。不说黑玉不能暴露人前,招待客人他也不会在自己的别墅里,就连江泽都没能成功在封傲的新居留宿。
晚饭过后,说定了明日一同启程去三区影城的时间,封傲便和郑宥廷先行离开。
出了别墅,郑宥廷才问道:“你方才取笑楼常安什么?”
“你这方面倒是和贺重远不遑多让啊。”
封傲感慨了一句。当初若不是他主动出击,不仅说的也做的明明白白,这家伙大概永远不会把他们之间的关系往伴侣这方面想。
见郑宥廷不满的眼神,封傲也不卖关子,笑道:“楼常安对贺重远的感情,就像我对你一样。”
感情深浅不好说,但性质是一样的。
郑宥廷惊讶,一直以为他们之间是纯粹的兄弟感情。毕竟是一起长大,贺重远又是这样的性格,楼常安多照顾一点也是应该的。
封傲摇了摇头,“谁会对兄弟关怀备至,寸步不离?”
若不是这份特别,又怎会照顾对方成了习惯。要不是喜欢到了极致,又怎会爱屋及乌,连对方喜欢的东西费心钻研甚至渐渐痴迷呢。
封傲起先没发觉,但比较贺重远对风水玄学的这份专注而言,楼常安对此就显得平淡许多了。
郑宥廷想了想也是,他在隐世家族走了一遭,对家主首徒的忙碌程度有一定的了解。连演武比试这样重要的事情都无暇参加,又怎能随意陪着人出到外界。只不过,看贺重远的样子对楼常安可没有这方面的心思……
事不关己,郑宥廷听过便罢,没有深思,转而说起另一件事来。
“管家说,郑宥清告发了叔叔和吴家合作的事。”
封傲闻言,顿时一笑,“那老爷子岂不是要气疯了,不过郑宥清脑子没问题吧,怎么对付起他老子来了。”
“不知道。”
见他幸灾乐祸,郑宥廷不赞同地警告了他一眼。虽已知自己和郑家没有关系,但他对郑老爷子的尊敬并没有因此减少。
那是从小养育他长大的爷爷,是抚育培养他的郑家这一点不曾改变。
从隐世家族走了一遭,感受过华夏最神秘也最深厚的底蕴,对于郑家的权势他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执着。想要将郑家越做越好的心意,如今更多地,是源自于对郑家的一份责任,和对老爷子的报答。
而此时,郑老爷子确实气得快疯了。
“不孝子!混账东西!”
咆哮的声音嘶哑,郑老爷子已不知骂了多久,失望至极的他反复重复这两个字,竟不知该用什么措辞来骂醒他。
或许,也正是因为,这一次郑老爷子不像以前那样,责骂郑晋城也是一种教导。
他甚至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了。
两个儿子真是一个极端,一个少时混账,大了反而好转起来,甚至超过他对长子的预期。另一个,从前看着聪慧,现在却越来越没脑子了。
老爷子失望地捏紧拐杖。
书房内,郑晋城满脸仓皇地跪在地上,一旁的郑宥清看着父亲,露出一个不忍心的表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