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苏北而言,和顾向南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最困难的不是同床共枕,而是同床共枕之前的洗漱时间。 他是一个爱干净的人,睡觉之前必须洗澡,可他身上有伤,不能碰水,也不能有大幅度的动作,所以只能靠苏北来为他擦澡。在医院的时候苏北向来都把这个工作交给了顾言,可如今回了家,总不能每天晚上让顾言再专门过来为他擦澡。 反正也不是没有见过,苏北觉得自己可以胜任这个工作。只是真到了实弹演习的时候,苏北才惊觉自己的脸皮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厚。 他就安安静静的只穿一条内裤的坐在宰的边缘处,闭着眼睛不看苏北,也不说一句催促苏北的话,往好的方面想是觉得他体贴不想让苏北太过尴尬,往坏的方面想,他似乎认定了苏北一定会为他擦澡,所以才有资本这么漫不经心。 可顾向南是对的,苏北真的没有另一种选择撄。 毛巾在宰里浸湿,抬头的时候就看到了他后背的那个尚且在愈合的伤疤,事情已经过去,可苏北仍是觉得痛,这一刀虽然刺在了顾向南的身体,却同样也刺进了自己的心里。 所有杂乱的情绪似乎都渐渐的远走了,她只看得到他曾经为自己承受的,动作也不由的轻柔了下来,用手轻轻的去触碰那条疤痕的边缘处偿: “疼吗?” 顾向南缓缓睁开眼睛,仍旧不看她,淡淡的笑了: “不疼。” 苏北静默片刻将温热的毛巾覆在他的后背处,轻轻的移动着: “我们都希望没有下一次,可如果这样的事情注定还会发生,也请你一定不要这样做了。” 顾向南抓住她放置在自己肩膀的手: “北北,这是本能。” 那时的苏北和顾向南都不曾想到,在多年后的一天会发生同样的事情,却是苏北救了顾向南,苏北也曾回应顾向南:“这是本能。” 他们本能的想要保护对方的心,其实从一开始就不曾变过。 擦拭后背的时候苏北还不觉得有什么,因为察觉不到他的眼神,也看不到他的重点部位,只是后背总有擦拭完的时候,即便擦的再缓慢也总要转移阵地的。 苏北重新浸湿毛巾之后,顾向南便从宰前站了起来,苏北派毛巾站在他的面前,眼神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她没有否认自己与他曾有过肌肤之亲的事实,但那件事情距离现在已经快3年的时间,即便在当时她也没那个心思去看他的身材,更不要提去触碰,所以说,如今的现在才是他们真正意义上的……坦诚相见。 虽然不够彻底,虽然是单方面的,却也算的上坦诚了。 事情是躲不过的,苏北在认清了这样的一个事实之后,便开始动手擦拭,只是被服侍的这人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在苏北擦拭到他胸前的时候,竟发出了一声类似舒服的声音,苏北顿时停下了动作,诧异的看着他。 顾向南笑出声,低头看着她: “毛巾有些热。” 苏北不说话,继续擦拭,顾向南似乎不太满意她的反应,继续逗她: “我还以为北北会害羞。” 苏北充耳不闻,并不理睬他,顾向南落的一个没趣,也知道眼前的这个孝子不能逗的太过了,否则她丢下自己转身出去是小,可若反过来挑逗自己,那不是让他活受罪吗? 虽然顾向南知道,后者根本不会发生,但如果发生了,想想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上身擦拭完之后苏北舒出了一口气,她以为自己发出的声音很轻,不会被顾向南察觉到,却不想他耳朵倒是好使的很: “才刚刚擦了一半就放松了?北北该不会不知道重头戏在下面吧?” 他故意加重了‘下面’这两个人,惹的苏北回头瞪他,他惹不住笑出声,声音止都止不住,得了便宜卖乖大概就是在说此时的顾向南。 苏北很想有骨气的扔掉毛巾不干了,可也只限于想想而已,且不说她是不是会做出这样的人,只要想到自己出去他很可能自己拿起毛巾继续接下来的工作,苏北就开始担心他的伤口了。 没办法,她就是这么在乎他。 容不得自己的不承认。 顾向南的身材在苏北看来是完美的,匀称的没有一丝赘肉,苏北也只有在电视里的男人内衣秀中看到过这样的身材,如此近距离的是她人生中的第一次,也是她唯一可以近距离看到的一个男人。 她拿着毛巾蹲在他的面前不动作,顾向南轻轻笑了: “满意你看到的吗?” 苏北连嫌弃他的眼神都懒得给他了,飞快的将他双腿擦拭了一遍,站起身: “好了。” “真敷衍。” 猫,可以撩,但不能撩的太狠,否则保不准什么时候她就会用利爪扑向你。 顾向南就是一个学不会见好就收的例子,或许他心里也是知道不应该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逗苏北的,可嘴上就是痒痒的控制不住,总想看她害羞却不得不坚持的样子。 又或者说,他是笃定苏北不会对自己怎么样的。 但,也仅限于他的自以为是。 当苏北忍无可忍的将手中的毛巾扔进宰里,似笑非笑的看着顾向南时,他心里就已经知道要‘大事不妙’了,他其实有机会迅速离开这个地方,甚至可以用苦肉计连免除接下来的一冲熬,可是人都是有好奇心的。 比起煎熬,顾向南其实更想知道苏北会对自己做什么。 苏北走近他,柔若无骨的双手顺着他的胸口以一种极其缓慢的速度往上爬,最后落在他的肩膀处,食指轻轻大着转,她由始至终没有看顾向南,因为她也担心自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