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向南离开苏氏的时候临近中午,本来是要和苏群一起用餐的,但父亲顾怀杉突然打来电话要他回家一趟,顾向南面无表情的应了医生便挂了电话,随后似笑非笑的看着苏群:
“要不要一起回去?”
苏群摆手撄:
“没兴趣,自己闯的祸自己担。”
“说的好像你没参与一样。”
“这是事实。”说罢走向自己的车子,潇洒的挥挥手:“goodluck。”
苏群很清楚顾老此时找顾向南除了欧文的事情不会再有其他事情,苏群明哲保身绝对不会去搀和,更何况中间还夹了一个苏北,他身为苏北的哥哥出现在顾家绝对不应该是这个时候。
顾向南的父亲名叫顾怀杉,曾在军中担任要职,一年前退休在家颐养天年,后又被特聘回部队担任军事顾问,或许是因为工作的原因,明明很慈眉善目的一位老人,却常常给人不怒自威的感觉。
身为儿子的顾向南倒不是怕他,但因为母亲的关系也和他不怎么亲近,可以用相敬如宾来形容吧?毕竟对待一个背叛自己母亲的人,在他的心中确实没什么值得尊敬和值得自己学习的偿。
顾老住在顾家的老宅里,三层楼房,独门独院,前后都有花园,占地不小,老一辈留下的,百年老宅,给人厚重的庄严感,虽不豪华,但沧桑的近乎咄咄逼人。
临近郊区,远离了城市的喧嚣,倒是一个风景宜人悠闲自得的好去处。他们住在这里一辈子,早就有了感情,不舍离去。
顾向南回去的时候,母亲唐微澜正和管家单雅琴在葡萄树下摘葡萄,远远见他下了车,招手让他过去,顾向南微笑走近,跟两人打了招呼,顺手在母亲手中的篮子里偷了一颗葡萄吃,刚吃进嘴里就被发现,惹来唐微澜的轻斥:
“还没洗就吃,你还是小孩子吗?你知道这有多么不干净吗?不要看这一颗小小的葡萄,你知道上面有多少……”
唐微澜是著名的外科医生,多年的工作下来早已在无形中形成了职业病,见不得谁不爱惜自己的身体,顾向南知道她会长篇大论一番,急忙举手投降:
“妈,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单雅琴站在凳子上笑:
“太太,小南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你再这么说下去可就把他吓跑了。”
顾向南投去感激的目光:
“单姨真是越来越年轻了。”
单雅琴虽说在顾家的职位是管家,可多年相处下来早已经是家人般的存在,顾向南自小被她带大,所以也从不喊他少爷之类的称呼,一直都唤他小南,把他当成自己的儿子疼。
唐微澜被他们两个前后夹击,倒也真说不出其他的话来,叹息一声挥挥手:
“你就仗着有你单姨宠你吧。”
顾向南上前抱住唐微澜:“妈都是为我好,儿子知道。”
唐微澜笑笑,顾向南发现她眼角的皱纹似乎加深了。他多日不曾回来,也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看母亲此时气色不错也就没有多嘴问,说了一声就离开了葡萄架。
走到主宅前,便看到单雅琴的丈夫秦伯正在修剪盆栽,笑着打了声招呼,秦伯笑眯眯的看着他:
“小南回来啦?先生在书房等你呢。”
顾向南笑:“好。”
书房的门开着,顾老穿着一件白色的唐装正站在书桌前写书法,顾向南象征性的敲了敲门走进去,近了才发现父亲写的是个忍字,不由挑了挑眉。
这是写给他看呢。
顾怀杉写完放下毛笔,端详着自己的字并未抬头看儿子,话却是对他说的:
“昨天沈老来家里了,跟我说了一些事情,我想听听你怎么说。”
“父亲没时间就不用见这些无关紧要的人了。”
顾怀杉抬头看他,面色不满:
“何为无关紧要?”
“就是见了面也无法更改结局的人,父亲就不必为此劳心了。”
顾怀杉盯着他看了几秒,随即端起了一旁的青花瓷茶盏喝了一口茶:
“那丫头回来了?”
顾向南不语,等同默认。
顾怀杉对于苏北并没有什么坏印象,记忆中是个恬静温婉的小姑娘,性子冷清一些,但是很有教养,宠辱不惊很招人疼,虽说有些不好的传闻,但自家儿子能上心到那个份上的,想必不是真的,但后来不知怎么就突然离开了,连儿子都不知情。
自己的儿子是什么个性,当父亲的再清楚不过,虽然因为自己与他母亲的事情一直不与自己亲近,但这么多年他却一直没有让自己失望过,更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可若昨天的事情真是出自他手,那么顾怀杉也觉得只有一个解释,苏北回来了。
能引起儿子情绪上起伏的人,这么多年,也只有一个苏北。
当初以为断了的缘分,看来还是没尽。
顾怀杉走到窗前的圈椅坐下,指了指旁边的位置示意儿子也坐,顾向南端了茶水走过去放在中间的木桌上,顺势坐在了一旁,静静等待着顾怀杉的话。顾向南以为自己这一顿训是跑不了的,却没想到结果出乎意料。
“沈家那小子的事情我多少有所耳闻,能让你用这种非常手段的想必是真的很不堪。”
“父亲一直在部队里忙,小一辈儿的很多事没听过也很正常,更何况沈公子的行径也确实不堪入耳,自然不会有人来您面前嚼舌根,免得脏了您的耳朵。”
“那丫头没事吧?”
顾向南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