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向南说完便点燃了蛋糕上的蜡烛,周嫂也适时的关闭了客厅的灯,烛光摇曳着,照耀在每一个人的脸上,温暖的让人禁不住的想要落泪。
时间看着苏北:
“谢谢。撄”
苏北浅笑:“我们是一家人,说这些未免有些太过生分了。”
在很多地方,时间和苏北其实是完全一样的,一样的不善交际,一样的慢热,一样的冷清,一样的抗拒不了别人给予自己的那些哪怕一丁点儿的温暖。
许了愿,吹了蜡烛,吃了蛋糕,气氛很好,只是由始至终顾言都没有再说一句话,他静静的坐在那里,视线或飘远,或落在时间的身上,看着她,像看着迷茫未知的前方。
时间是安静的性子,对于任何的热闹她都适应不良,所以苏北和顾向南也并没有准备什么盛大的生日宴,在他们几个人的眼中,与其陪一些不相熟甚至不认识的人交集应酬,还不如这般闲话家常来的有趣。
苏北以为一整晚顾言都不会开口再说话,只要静静的看着时间就够了,至少不会提离婚的事情,可顾言终究是顾言,说话做事都会出人意料,就比如现在,这样美好惬意的气氛下,本应该说些情意绵绵的情话,可他却拿出了一份文件递到了时间的面前。
苏北那时还不知道这份文件的内容是什么,笑了笑偿:
“生日礼物吗?”
顾言看了一眼苏北:“也可以这么说。”
时间接过手看了一眼,随即面色有些讶异,但随后将文件合上重新递回去顾言的面前:
“我不接受。”
顾言看她一眼,没有接,顾向南挑了挑眉伸手接了过来,并非有意探寻别人*,而是他已经大概猜测的到这份文件的内容是什么,果不其然,里面是顾言名下所有财产的登记,全部转让给了时间,顾言已经签字,只要她在落款处签下自己的名字,这份转让书就及时生效了。
苏北看了一眼,并不意外。
顾言看着时间:
“为什么不要?”
“顾言,你不能让我的离开背负这么沉重的负罪感。”
顾言有片刻的沉默,后来他语气无奈:
“时间,这么多年仍然没有让你爱上我的原因,或许只是因为你根本就没有把自己放在与我同等的位置上,你觉得亏欠我,可由始至终是我在感谢你,感谢你陪我走了这一段路,而这段时间,终究是我耽误了你。”
时间摇头想要说什么,可顾言却打断了她的话:
“我这人你是知道的,没情趣,不浪漫,我能给你的少之又少,钱虽然是个俗物,但至少能保证你在以后的日子里过的舒心一点,我不是为了你,我只是想在你离开之后,不必为你这般挂心,你也希望我尽快忘了你,不要沉浸在失去你的痛苦里,不是吗?”
时间沉默着不说话,但看的出来对于顾言的这些给予她仍然是抗拒的,于她而言,离开已经算的上一种背叛,在这样的一种心情上又要让她接受顾言给她的物质补偿,她劝服不了自己去接受。
顾向南将文件合上放在面前的桌面上,微微笑了笑,看向时间:
“时间,既然这是顾言给你的,你就收着,这点钱于他而言不算什么。”
时间沉默。
苏北:“时间,我明白你的心情,如果我换做是你大概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可是我最终还是会接受,因为只有这样留下的那个人才能放心,顾言放你离开,他不说,我们不说,你大概也会知道他究竟有多难过,你忍心让他在这样的情绪下还要时时刻刻担心你在外面过的好不好吗?与其说这些是补偿,倒不如说他是在求一个心安。”
最后的最后,时间接受了,在转让书上签了字,顾言微微笑了笑,没在继续说什么。
当晚时间和顾言留宿苏园,第二天一早两人就离开去了民政局办理手续,临近中午的时候顾言一个人回来,时间已经离开。
时间离开了,去向不明,顾言也不想知道,他既然放开了她的翅膀,就不再眷恋她的方向,她原本就应该属于更高更远的地方,是他用爱的名义束缚了她五年之久,之后的天空,他并不打算在参与其中。
顾言会常来苏园看苏北,有时不愿意回去,就会在苏园小住几天,他对于时间绝口不提,可苏北知道,他来到苏园也不过是逃避那个和时间曾经住过四年的家。
偶尔的回去,也不过是经不住思念的缠绕,重温旧梦罢了。
转眼间苏北已经怀孕四个多月,孩子检查一切健康,但医生说基于怀孕初期她受到过迷幻药的影响建议她做一次羊水穿刺,毕竟这样可以有效的检查胎儿是否健康,苏北是同意的,甚至有点‘义不容辞’的感觉。
不做母亲大概永远不会明白一个女人的体内究竟可以蕴藏着多少的力量和勇气,愿意为属于自己的这个小生命付出所有,也在所不惜。
可是换做顾向南却有些不乐意了,在苏北点头说‘好’之后便微微蹙了眉头:
“医生,这个检查我们可以不做吗?”
医生的表情有片刻的僵硬,看着顾向南的目光也有些闪躲,但也仅仅是几秒钟的时间,顾向南甚至来不及探究究竟是什么意思,不过也并未多想。
医生:“这个还要看你们的最后决定,不过若顾太太实在担心孕早期对孩子的影响的话,我建议还是做一下比较好,羊水检测可以做染色体分析,甚至是神经管畸形检查,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