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公寓的时候顾向南正坐在客厅里看电视，没有声音，只有画面，在这样的一个灰蒙蒙的清晨显得格外的寂寞冷清，听到开门的声音他抬头看过来，目光在邹宇的脸上一扫而过，继而落在苏北的脸上。
没有动怒，自然也没有欣喜。
邹宇说了声再见就转身离开了，目光未曾在苏北的脸上停留一秒，是不能，也不敢。
邹宇离开后，苏北关了门走进去，落座在顾向南的身侧，他却除了刚才的那一眼，始终不再将视线落在她的身上，目光瞧着电视屏幕，专心致志的看着。
苏北静静的陪着他坐了一会儿，原本有很多的话要说，可见他这般姿态反而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几分钟之后起身离开，顾向南的表情有些许的变化，却最终保持沉默。
或许是稍稍舒缓了心中的郁结，加上一整个晚上的未睡，苏北在回到卧室洗漱之后很快睡着，这是她出事以来第一次没有借助药物的作用，顾向南站在卧室的门口静静的看了她一会儿，继而打电话给邹宇。
邹宇早就料到顾向南会打电话给自己，所以即使此时回到了家里，也并未入睡，他在接听电话的那一瞬间就将苏北对欧文做的事情说了出来：
“顾先生，太太命人阉了他，还割了他的舌头。”
顾向南看了一眼卧室的方向，应了一声，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的声线在那一刻是紧绷的吧？他舒出一口气，微微放下心来：
“还有呢？”
“太太说，可以不让他死。”
“没有了？”
邹宇沉默一秒钟的时候，回复：
“没有了。”
顾向南没有挂断电话，但也没有说话，长久的沉默之后，顾向南问了一句话，他说：
“邹宇，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或许是早已经对目前的状况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邹宇没有意外，也没有畏惧，只是他刚刚开口想要回答的时候，顾向南已经挂断了电话，或许他只是在用这个问题提醒自己已经越界了，而他却最终没有下定决心要将自己调离他的身边。
是啊，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自己的目光会情不自禁的落在苏北的身上，明明知道她是顾向南的太太却还是任凭自己弥足深陷，可是他自认为自己将内心的这份感情一直遮掩的足够好。
只是再好的遮掩也经不起意外的到来，他万万没有想到历过千帆的他们还会遭遇到这样的事情，所以才会在事情爆发之后有了那么多不可控的情绪。
对欧文的疯狂足以证明他对苏北的心疼，或许在外人看来他的所作所为只是做了一个助理应该为老板分担的事情，可是他在顾向南的身边这么多年，彼此之间默契只需一个眼神就能够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