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沈尚武之后,她的心情沉重之极。她最怕的就是别人掏心掏肺不顾后果地对她好,最怕的就是这样没有必要的牺牲。并不是不识好歹,而是她觉得自己无以为报!她还不至于蠢到看不出沈尚武的心思,不能接受,无法回应,所以沉重。
回到城花景苑,空荡荡的房子孤寂得可怕。
习惯了沈梦妆在时的热闹,她把自己窝进沙发,抓过半人高的玩偶抱在怀里。闭上了眼睛。耳边是石英钟“滴答滴答”的回响。令她感受到时光律动的心跳。
“砰砰砰!”“砰砰砰!”
激烈的敲门声把她从沉寂中拉出来。神智瞬间清醒。从猫眼里看到凌箫辰衣衫不整发丝散乱的模样,她皱着眉,回到自己的房间,将房门锁上。
敲门声又响了几次。她捂住耳朵装作没有听见。对这个人的厌恶已经完全压制不住了!尤其是在自己心情不好又是一个人独处的时候!
没有了敲门声,她才松了一口气,却听到开门声!
她跑出去一看,凌箫辰手里还拿着没来得及销赃的卡片!她眼里燃起怒火,质问地看着眼前衣着狼狈但仍风度翩翩的男人。
对方却比她更生气。“你在家为什么不开门!”
理直气壮的语气让左恋瓷这个被闯门的主人都诧异了!
“这是我家,我想开就开,不想开就不开,你管得着吗?”看到对方仍在生气的样子,她忍无可忍:“你这样硬闯进来,我可以报警!”
凌箫辰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你要是觉得报警有用,你可以试试!”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你以为你还是皇帝不成?
好吧,纵然他不是皇帝,报警对他而言还真用处不大。左恋瓷放弃跟他打嘴皮官司。“有何贵干?还要劳动您动用非法手段......”
话还没有说完,已经被对方一把拽到怀里。用手勾起她的下巴,唇印了下来。柔软的触感让他的心软和熨帖极了。
突如其来的变故如晴天霹雳劈得她全身震颤不停!挣扎也于事无补,心理厌恶令她五脏六腑直冒酸水,干呕声打断了凌箫辰的动作,趁这个空隙,她挣脱出来,扬手就是一耳光,还想继续打的时候,凌箫辰紧紧握住她的手腕,箍得越来越紧,明明很痛,她却绝强地不肯露出一丝痛楚之感,她的眼中只有愤怒和厌恶,没有羞涩,没有委屈,没有一个正常的女孩子被夺去初吻的羞恼。
“你敢打我!”他怒吼了一声,左脸火辣辣地疼,真狠!她这一巴掌没有用任何的技巧,出了十成的力,不过一会儿,他的脸就红肿了,而且特别疼!从小到大,就没一个人甩过他耳光!
左恋瓷一字一顿地说:“如果可以,我想杀了你!”
我想杀了你!在你背叛我之前,在你灭我族人之前,在今生相遇之后的每一次见面,我都想亲手用刀剖开你的胸口,看看你的心是否用钢铁铸成,看看你的五脏六腑是不是跟虎狼如出一辙!
明明我已经如此克制自己,明明我已经如此想要把你当成普通的陌生人,是你一次次的招惹,一次次的得寸进尺,打破了我固守的克制!
我想杀了你,但我不能!
凌箫辰被她冰冷决绝的语气刺得心中猛然一痛,握着她的手腕的手渐渐没了力气,整个人都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他早就知道,她恨他,从第一眼看到他开始!可他不知道,她对他的恨,竟然如此强烈,强烈到他招架不住。
他可以宠一个人,他可以爱一个人,对方可以不爱他,甚至可以讨厌他,但是,不能作践他!他大老爷们儿的自尊心实在忍受不了被如此践踏,扔下一个痛心狠厉的眼神,甩门而出!这个不识好歹的死丫头!
左恋瓷的灵魂出窍,呆愣在原地。身上没有一丝力气,手上火热的刺痛感提醒她打他的那一耳光是真实的。
爽!她扯着嘴角,像是一个笑得弧度,可神色复杂得让人分不清她到底是在哭还是在笑。
他应该不会再来找自己了吧!左恋瓷慢慢地移动到自己的房间。关上了房门,在化妆镜前用纸巾不停地擦拭嘴唇,直到樱唇嫣红似血。
发了疯似的把血玉尊的照片拿出来看,还是那般诡异的模样,她似乎想到了什么。那玉的质地,让她想到了传国玉玺。她也只见过几次玉玺,传说玉玺乃上古神玉所制,极有灵性,可通三界。不过这都是传说罢了,如果真的有这样的神通,那上几代的帝王何须苦苦寻找长生之方?何况,有谁敢把传国玉玺雕刻成她的模样?
自这东西出现,她早就猜想到她的重生不是神明护佑,而是人为。前世临死之前的一幕幕还在眼前,她身边亲近的人早就被她送走,还有谁肯为她做这样的事情?
难道是他?左恋瓷的心猛地一惊,不,不,不,不可能是他,他根本就没有理由这么做!
或许,还是需要自己去找出答案。这张照片出现在她的面前,就是冥冥之中的定数,就算她是这么不想要去探究事情的始终。她总觉得知道真相的她并不会比现在好过多少。想到这里,心中更是烦躁。突兀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本不想理会,奈何音乐停了又响,响了又停,吵得人不得安生。拿起手机一看,是范嘉德打过来的。电话一接通,就听到范嘉德激动的声音:“我找到一位隐士高人,他知道血玉尊的事情,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见见这位世外高人?”
“世外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