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恋瓷的脸色发白。是呵,他原本就是这样的人,她早就知道不是么。
“你先把张航带过来。”
承光帝的眉头微微一皱,看着她道:“朕从不食言。”
“从不食言?”左恋瓷冷笑了一声,满是讽刺之意。
承光帝的目光很温润,看向她时眼睛里竟充满了慈悲。
“是你误会了朕,但是,朕不怪你。”
左恋瓷不想提到过去的事情,仍说:“我不信你,我要见张航。”
承光帝看了一眼凌萧辰,又将目光转回到她的身上,对她说:“跟他在一起之后,愚钝了许多。”
凌萧辰一听,反而嘴角勾起,笑道:“那是,智商这东西在被人宠着和单打独斗时还真就不一样。”
承光帝略带嫌恶地看了他一眼:“荒诞之言!”
凌萧辰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看着他,然后说:“别扯这些没用的,我们要见人。”
“放肆!”承光帝对他傲慢的态度实在反感,不由得厉声道。这些年,自己有意压制他狂妄的性子,就是不想看到与他形似的人张狂的模样。
“放肆?”凌萧辰仰天大笑两声,然后目光冰冷地看着他说:“我劝你还是早点把人带过来为好。你以为这个破阵法真的没办法破?”
承光帝用同情地目光看向他,然后什么都没有说。
左恋瓷在这个时候已经想了很多,她不想忘记这里,不想离开这个爱着她黏着她宠着她的男人,不想离开肝胆相照的朋友和爱着她的家人,但是,她更不想张航和凌萧辰为她失去生命。
活着,是多么重要的事,她这个死过一次的人最清楚。
但是左恋瓷还是坚持要见到张航。
承光帝不是一个会妥协的人,但是这次不知为何,他竟妥协了。他像一阵风飘走了。
凌萧辰拔腿就要追过去,被左恋瓷抓住:“别乱跑。”
“我看我们还是先跑吧!等找到破阵之法再过来!不信救不出来人!”凌萧辰打趣道。
在这么危急的时候,他还一副不知轻重的样子,左恋瓷有些懊恼,不过,只当是承光帝从他体内“出走”的后遗症。
左恋瓷在他额头上轻轻一弹,看着他严肃地说:“凌萧辰,你不了解他,你别看他长得慈眉善目的,但心可硬了。我要是走了,张航肯定活不了,他这次能抓张航来威胁我,下次可能就是你和梦梦。”
凌萧辰要反驳她,但是她捂住他的嘴,继续说:“凌萧辰,这个世上没有比活着更重要的事,我要你们都好好的活着。”
“有。”即使被她捂着嘴,凌萧辰还是挤出了一个字。
“什么?”左恋瓷疑惑地看着他。
他将她的手移开,说:“有比活着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跟你在一起。”
她微微一愣,然后严肃地说道:“说情话也没用。”
“我是说真的。”凌萧辰的神色更严肃:“我还等着娶你呢。”
左恋瓷叹了一口气,又是一阵黑风袭来,这黑风还裹挟着一个人。左恋瓷看到张航蜡黄的小脸和惨白的唇就知道他受到的惊吓可不轻。
黑风又化作承光帝的模样,他将张航往地上一扔,然后拿出帕子擦擦自己的手。
凌萧辰看到他的行为,才知道自己这么多年来穷讲究的毛病是怎么来的。
左恋瓷过去给张航把脉,脉搏强健有力,还好,只是昏睡过去,身体状况没有问题。
犹豫了一会儿,左恋瓷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之前在河边还失踪一个人,那个人怎么样了?”
“死了。”承光帝不带一丝感qíng_sè彩。
这个结果,她也想过,除了一点可惜,她也没有特别纠结。
左恋瓷拿出银针在张航的人中穴上扎了一针,张航幽幽转醒,神智还有些不清楚,但是在看到左恋瓷时,立刻推开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喊:“恋恋快跑!这里有鬼!快跑啊!”
左恋瓷泪流满面,走过去摸摸他的头:“乖,没事了。马上就可以回家了。”
张航很努力地镇定下来,帮她擦干眼泪:“我知道他想干什么,不要管我,赶紧走!”
“你知道?”
承光帝冷眼看着他们,然后说:“人已经带过了,你跟朕过来。”
左恋瓷朝凌萧辰使了一个眼色,让他把张航扶起来。凌萧辰过去把张航扶起来。
“不要跟他走,不要!”
左恋瓷没有理会他的话,对着承光帝道:“把他们送出去。”
凌萧辰听了,立刻把张航放开,走到她面前,挡在她和承光帝中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不会真的以为你能启动这个破阵法吧?”
“沐言,在我手里。”
承光帝看着他,神色丝毫没有任何变化。
凌萧辰继续说:“沐苗,也在我手里。”他顶着他的眼睛,发觉到他眼中很细微的变化,于是勾起嘴唇道:“你就住在我的体内,让我怎么能不防着些?”
承光帝并不相信他的话,对沐言他是提防的,但是他很信任沐苗。
左恋瓷惊讶地看着他,沐苗难道是承光帝的人?怎么会?她自问自己看人还是很准的,沐苗的眼神那么纯粹,根本就不像一个会骗人的人。他又怎么会是承光帝的人?
“沐苗才是你所谓的天师吧?”
承光帝这才有些意外地看着他。没有否认。
“你说沐苗是天师?”左恋瓷简直连想死的心都有了,她居然没有看出来!
凌萧辰点点头,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