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将凌萧辰推开,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跳舞已经几乎用尽了她全部的力气,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
凌萧辰想要过去扶她,却站在原地没有动。迟疑了一下,还是问出:“你怎么了?”
“凌萧辰。”
他的名字从她嘴里说出来,总有一种让他惊心动魄的恍惚。
“我在。”
她扯扯嘴角:“谢谢你。”
凌萧辰回之一笑:“你永远都不必跟我说这三个字。”
左恋瓷本想说完“谢谢”之后劝他离开,听到他这个回答之后,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凌萧辰,你还是别对我这么好了。”就算知道你和我“前夫”不是同一个人,但是你长得跟我“前夫”一模一样本宫还是接受无能啊!就算是为了虐你,本宫也得不到复仇的快感呀。
“你这小白眼儿狼,得,爷跟你这小丫头叫什么劲呢。赶紧吃东西洗澡睡觉。”
凌萧辰已经习惯她间歇性抽风,只要心情不好,必定把自己拎出来抽一顿。现在已经基本能淡定。
左恋瓷鼓鼓腮帮子,顿了好一会儿才说:“帮我拿一袋猪肉脯。”
凌萧辰在包里翻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她说的猪肉脯,帮她拆开包装袋递过去。
“手,抬不起来了。”左恋瓷眼巴巴地看着他。
即使看不到她的表情,凌萧辰还是被她给萌化了,揉揉她的头发:“好,大小姐。”凌萧辰将猪肉脯撕成小块儿送到她嘴边,也就就是这丫头,换别人,能差使得动他?
“凌萧辰,光吃肉脯会腻。”
凌萧辰窘,又在背包里翻出一盒肉松,拿出海苔,用海苔卷着肉松放到她嘴边。
“吃饱了。”
凌萧辰将手上剩下的几片海苔塞进自己嘴里。
左恋瓷想休息一下再去洗澡,却就这样睡了过去。
这样都能睡着,看来真是累极了。凌萧辰坐在床边,挑了一缕她的发丝在手上把玩。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心特别平静,脸上洋溢着一种幸福感。
他觉得,自己似乎爱了她很久。
温馨的时刻总是过得很快,天将要亮,听到有人过来的声音,他又从窗户跳了出去,这一次却没有逃走,而是跳到窗外的那棵桉树上,躲在茂密的树冠里,朝里面窥视。
彭景进门时看到她还穿着练功服,就知道她昨天练习到很晚就那么睡了。脸上浮现出一丝赞赏之意。然后在她耳边叫到:“大小姐,起床了。”
左恋瓷昨日实在太累,现在严重睡眠不足,喃喃自语了一声:“绒花,让本宫再睡一会儿?”
彭景瀑布汗,这姑娘是不是在做梦?
“大小姐,起床了!该跑操了!”
听到跑操两个字,左恋瓷立刻从床上跳起来。神色呆萌,可能是问到自己身上的异味,皱了皱眉,从衣柜里翻找出一套衣服,然后冲到洗手间。
凌萧辰在树上看到她这一系列的动作,眼睛里闪闪发光。平时看起来一副聪明伶俐的样子,呆萌起来也很让人受不了。
彭景完全被她忽视,整个人呆愣在原地,然后失笑离开,心里想着这个人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左恋瓷梳洗完毕,四处看看,没有任何凌萧辰留下来的蛛丝马迹,自言自语道:“还真是神出鬼没的。”
其实真的看不出来他有这样的身手,毕竟像他这样的纨绔子弟,她见得太多,灯红酒绿纸醉金迷得过且过罢了。他也玩儿,但听范嘉德他们的意思,他玩的东西都听高端的,而且,居然还是少有的洁身自好。
这就让人不理解了。毕竟前世自己嫁人的时候,当时还是皇子的承光帝身边也有两个通房丫鬟。
狄戈很喜欢左恋瓷,自己没事的时候就在旁边看她跑操,一大早搬了躺椅在跑道边给她加油。不时地指点两句。秦教官跟狄戈这人气场不和,只要有狄戈在,秦教官身上就自带“人畜勿近”的气场。
可是狄戈这个人吧,最喜欢跟讨厌自己的人待在一块儿,看别人难受自己就高兴。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情还不错,左恋瓷今天怎么哭都哭不出眼泪。
秦教官的脸都黑了。爆喝一声:“左恋瓷!看不见指示牌上的图片么?带泪哭!不是让你做个瘪嘴的样子就行了!”
狄戈一看,对方呵斥自己的心肝宝贝了,脸就耷拉下来了:“我说老秦,有这么教学的吗?骂人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
三人正好跑到他们面前,杜星宇听到狄戈的话,脸上不知该露出什么表情。暗自腹诽:狄教官,你真的有资格说这些话吗?
因左恋瓷跑操时没有哭出来,秦教官将她留下,让她原地大哭五分钟,还要痛哭流涕那种。
在楼顶上趴着的凌萧辰看到秦教官像训孙子一样呵斥左恋瓷,脸上的表情特别不爽,一张脸冷得跟冰块一样,比常年面瘫的张鹏还要冷酷。
他看到左恋瓷走到一棵树下,起初只是小声地啜泣,之后又被那个老头子呵斥了两句,然后左恋瓷就嚎啕大哭起来。哭得那叫一个肝肠寸断,惊天地泣鬼神,虽知道她是在演戏,他的心还是一揪一揪的痛。
想撤退吧,又舍不得不看;看着吧,小心脏又受不了。简直就是水深火热的五分钟。
时间一到,左恋瓷的哭声戛然而止,那还没来得及从眼眶中掉出来的眼泪硬生生又让她给逼了回去。
“回去吃早饭!”秦教官被她最后一个动作给气到了,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