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是魔怔了。
足足在永乐宫闭门谢客、自己关自己禁闭半个月之后,章妧终于领悟,逃避毫无用处,她得正视自己的心思,也需要找沈大人问清楚、说清楚这些事情才行。然而,为何选在了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悄悄mī_mī去沈府……章妧自己也不知道……
沈琅单独住得一处宅院,府中并无其他长辈或兄弟姐妹。有侍卫在,章妧想要夜闯沈大人的府宅十分之容易。为了给自己壮胆,章妧特地先喝了一壶酒。
说来也是奇怪,她本在沈大人面前很有底气,怎么也沦落不到这样偷偷摸摸的境地。可自从有了那些,又有被那梦境天天骚扰的事情之后,再想要见沈大人,章妧便有些发怂。
身为长公主的威严……就此扫地。
与此同时,宫里面,章霁刚准备歇息,大太监便进来与他禀报,“长公主殿下喝多了酒,吵着嚷着要去找沈大人。底下的人根本拦不住,这会儿恐怕是已经带着侍卫出了宫。”
见识过一次章妧喝多的样子,章霁默默扶额,忽然便有些同情沈大人。毕竟,醉酒的章妧一点都不好应付。
然而章霁又想到,要不是趁着醉酒的劲,还不知道他姐姐什么时候才肯从永乐宫出来,便收了去将人拦回来的心思。
“派人盯紧了,要是发生了什么伤人的事情再出手……”想到沈琅的身手,章霁觉得或许是应付得了的,他便再交待,“如果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那就交给沈大人自己处理罢。”
大太监应下章霁的话,连忙出去传话。
这一边,章妧已然顺利地溜进了沈琅的房间,
床榻上,沈大人似乎睡得正熟。她轻手轻脚走近了,喊得一声沈大人,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章妧胆子又大了些,直接坐到了床榻旁边。
黑暗中,章妧凝视沈琅的脸,看得了一会,便忍不住嘀咕,“不也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个嘴巴,怎么偏偏就看中你了……”本该熟睡的人忽然睁开眼睛,章妧吓了一跳,一刻间深有做坏事被抓包的手足无措。
沈大人坐了起来,问,“长公主殿下有事?”听到了这话,章妧便定了心神,她沉着脸,盯着沈琅反问,“沈大人难道不觉得还欠我一个解释?”继而愤怒说道,“你怎么可以偷亲我!”
章妧身上酒气浓重,嗅到她身上的酒味,沈琅皱眉,又松开,笑着也反问她说,“为什么不可以?”他甚至重新躺下了,换作悠然的模样,像是在与章妧讨教般,顿了顿,补充道,“长公主殿下如果不甘心,大可以偷亲回来,岂不公平?”
仿佛很有道理的样子……
章妧仍是坐在床榻旁,望着沈琅,拧眉思考与分辨他的话是对还是错。沈琅没有再开口,抬手拉了拉锦被与自己好好的盖着。章妧看了他一会,便见沈大人又闭眼,像是要继续睡觉。这让章妧感觉自己被轻视,也十分不高兴。
她气冲冲凑上去,含住沈琅的唇便咬了口,下嘴不知轻重,将他的唇都咬破了,又咸又腥的味道很快在她的嘴巴里弥散开来。离得很近,可以看到沈琅拧眉似不喜的样子,章妧便觉得解气了。
于是,她依然叼着沈大人的嘴巴,或轻或重的啃噬着,不多会便似得了趣味,尤其听到沈琅微微喘气的声音,更是觉得有意思。章妧再接再厉,又吸又允,以致后来更探出舌尖去舔他的唇瓣。
沈大人的呼吸声渐重,章妧玩得兴起,再到后来,她觉得坐在床榻旁并不够方便,踢了绣鞋便上得床榻跨坐在了沈琅身上。她俯下身,又一次吻住了沈琅的唇。
黑暗中,沈琅睁开了眼睛,眼底笑意漫了上来。他抬手轻轻扶住章妧的腰,这个举动使得章妧扭了扭身子。沈琅也在这个时候趁着章妧的不备,翻身将她压在了自己的身下。
两个人掉了个个。
章妧拧眉看着沈大人,不高兴被压着,只是酒劲一波一波涌上来,她却越来越身体发软,没有力气。她看着沈大人俯身,一团黑影便笼罩了下来,耳边似乎传来了一句什么话,然而她已辨不清其中的意思。
再后来,章妧便什么也记不清了。
·
章妧睁眼醒来,天光已大亮,她只觉得头疼。坐起身,便发现自己未着寸缕,这也罢了,沈琅的声音更是悠悠传了过来,令她几乎以为自己是碰上了幻听这样的事。
她偏头去看,视线一下触及了沈琅的面庞,章妧怔了怔,又异常惊恐。低头看一眼滑落的锦被,她又觉得惊悚,第一反应便是躲进被子里。
沈大人的手臂立刻伸了过来,揽住她的腰,用力之下,她整个人都往他胸前靠了过去。这也令章妧发现,沈大人同样一、丝、不、挂。
章妧:“……”
昨天夜里仿佛发生了什么极度不好的事情。只记得自己喝了酒、来了沈府找沈大人,其他一概记忆模糊的章妧,深深感觉到了不妙。
沈大人的声音却持续在她耳边响起——
“长公主殿下这样真的好吗?动手剥别人的衣服?不肯就咬人?并且还……唔……”沈琅将手臂举到章妧的眼前,上面赫然是几个轻易恐怕消不去的牙印。听得这些话后,只一眼便涨红了脸的章妧,连忙捂住沈琅的嘴巴,不让她继续说下去。
比丢人还要更加丢人的,是在同一个人面前丢人了两次。
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