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着马车回府时,凌霄靠着车壁,看宁王如来时一般,不见任何情绪波动。她没有太累,便生出了戏弄的心思,说,“难道宁王殿下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宁王眸光微闪,笑了笑,“问了凌大人就会回答吗?”
“不会。”
宁王攒眉,“但我还是想问。”凌霄眯眼,等着他的话,多少以为他是按捺不住想要多探究她的过往,偏听到他继续说,“凌大人,我什么时候才能娶你?”
“……等我想嫁了。”
“那你什么时候才会想嫁?”
“看心情。”
宁王颔首,“好,等凌大人。”
他语气欢快,凑上去亲了亲凌霄的额头,凌霄没有抗拒。一种强烈的、暖融融的情绪终于从凌霄的心底升腾而起,她果然还是很喜欢……这个人的尊重和包容。至于他的那些黑历史,唔,往事不要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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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氏病情渐渐好转,到二月上旬时,姬恒终于带着她离开临安,回大宛去了。他走得干脆利落,倒是让人有点相信了他当真是为了与姜氏求医才会有了这一次的举动。
对于阿好与凌霄来说,随着中旬的靠近,姬恒的事情她们顾不上关心,也不知道他与章煜谈妥的条件是什么。在书院里的一个月时间,阿好帮杜郁清的忙,与书院里的学生相处,同时不断地观察。
每天回到府里,她都会对当天的事情做下记录。到了现在,离参加女官考核尚有两天功夫,阿好便抽时间对自己在书院里的心得体会做了总结,准备迟些交到章煜手中。
参加女官考核的多为世家或官家小姐,因是朝廷初涉开放女子为官,其中有多少看得见、看不见的好处,但凡了解都清楚,便不会不想分一杯羹。
更何况,别人没有份自己也没有份还好,别人有份而自己没份,那就不同了。既是看重利益,便不可能会愿意将好处拱手相让。
在一众出身优异的姑娘当中,阿好便显得有些特别,有识得她的不免奇怪,却没有上前同她攀谈。杜郁清被阿好怂恿,也参加了此次的考核。
凌霄亲自把关的试题,说好听一点儿叫独到,说不好听一点……咳。或许是同她相处得多,对她涤胨嘉方式都太熟悉,阿好虽也觉得有一点离奇,但仍将试题都答完了。
考核的结果需在七天之后才会出来。
章煜等在马车里,阿好出来上得了马车便看到他了。他似乎与凌霄那般,对阿好有信心,见到她便怡怡然说,“我家阿好马上就要出息了,朕的骄傲。”
阿好无言,说,“您见过试题的罢?虽说是附加题,但是父亲和丈夫同时掉到水里先救谁这样的问题您竟然同意了?”
章煜挑眉看她,问,“你怎么答的?”
“当然是救父亲啊。”阿好不假思索立刻给出了回复,章煜轻哼,她笑道,“陛下不是会凫水吗?”
沉思了一下,她又说,“这么一想的话,应该让您救我父亲,我在岸边等着才对。毕竟我不会凫水,跳下去反而是送死,您一定舍不得。”
“你一定是第一名。”章煜意味深长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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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本设想过的,是和陆静姝美美、惊艳重逢,哪里是像现在这样,两个人躲在屏风后面,大气都不敢出一下?深觉被自己的母后摆了一道,章延郁闷,可无处发泄。
乍然看到屏风后面的章延,陆静姝没有惊呼出声,眼睛却瞪得很大似乎不太相信这里会出现这么个人般。她既莫名其妙又一头雾水,再看章延困窘的模样,又隐约明白了什么。
陆静姝叹气,知道自己根本不是章延的对手,只是小声问,“庆王爷既知于理不合,为何还要这般?”
章延却立刻变得得意了起来,“你现在十三岁了呀,马上年节一过就十四了,只消一年便及笄。十三岁,该定亲了。我现在是庆王了,正需要一个王妃。”
“庆王现在这是在诱导我与庆王私相授受、暗通曲款么?”陆静姝心知这种事情,不说她对面前的人是何感觉也定不能够答应什么。
“你放心。”章延知她心思,继续说,“不日,便差媒人前往陆府纳采。”
“我成婚之后,便必须得离开帝都,去往封地了。”章延话说得简单,可里边藏着别的意思,陆静姝听明白了。
他成婚后,就得前往封地了。陆静姝若嫁他的话,则必须面临着与父母分隔两地,时常不能够见面的情况。章延这是在暗示她珍惜这后面难有的与父母亲人在一起的时间。
“我素有一心愿,乃携所爱之人游遍大启,快意山水。我却唯独不知那人是否愿意,每每想到都甚难心安。”
“她若与你有一般心思,便不会不愿意。”陆静姝低声说道,“臣女在宫内留得太久,该出宫回府去了。”
章延听到陆静姝的那句话,顿时心旷神怡,暗自偷笑,愈是热切的看着陆静姝,身后的大尾巴努力的摇啊摇啊,摇得十分欢快。
“母后说,得折了梅送去永福宫,你怕是不能就这么离宫。”陆静姝只得点头,然后硬着头皮、红着脸与章延一起到林间折梅。
他们回到永福宫,章逸早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