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热的阳光洒在我的头顶,天空一片晴朗,但此刻的我却感觉头顶顶着一团迷雾。在我眼里,四爷爷是个和善的老头,可是今天他竟然对我说出了和陈伯一样的话。在我眼里他抛下的不是一句话,而是丢给了我一连串的疑问。我不知道当初师傅为我做了什么,在我的映像中师傅救了我,还教了我一些皮毛的本事。
在师傅的口里那就是一些皮毛,我从来没有真正的使用过,可如今在他们口里,道术却成了我唯一能够活下去的机会。坟头三年不长草,爷爷去挖别人的祖坟,我爹因为赎罪为我娘祭祀,八岁时我看到的那个搭着白布的坟墓,那只快要对我说话的绿鸟;这一切并不能用常识解释,然而师傅总是很轻松的敷衍过去。
时至今日,那些师傅口里的“梦”全都成了困扰着我的谜团,一个又一个,我一直蒙在鼓里,什么也不知道。
“小七,咱们回家去。”姐姐的声音打破了我凌乱的思维,她缓缓走到我的身边,伸出手一把拉住了我的小臂。我回过神来望着她秀丽的脸庞,瞬间心里一塞,有种抱怨到想哭的感觉。
这件事完全是因为姐姐我才什么也不知道,上次陈伯就要说出来的时候她的出现打断了陈伯的话,这次四爷爷快说出来,又是姐姐打断了他的话。姐姐的出现不是偶然,而是有意,她一直在把我蒙在鼓里,让我心里过得那么累!
终于,我内心再也沉受不住这种蒙在鼓里,被人骗得像个傻逼一样的感觉,于是摇晃着脑袋,甩开了姐姐的手无奈的问:“为什么?你为什么那么对我?姐,师傅到底为我做了什么?为什么你也不允许……”
“够了朱七!”姐姐的声音晴天霹雳,她双眼红红的瞪着我,跟着一滴泪水顺着脸颊流淌下来。姐姐哭了,在我面前流下了泪水,这是七年以来我第一次见到她流眼泪,师傅离开的时候她也没有掉下过一滴泪水。
她咬着嘴唇,身体微微颤抖,向后退了几步摇头道:“对,他们说得没错,师傅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我做这一切也是为了你。为了你能够像个正常人一样活下去,我们已经竭尽所能,该做的都做了,可是我们不告诉你都是为了你好,为什么你非要知道不可。我求求你别问了,行吗?”
说完之后姐姐一个洒脱的转身,拭着眼泪缓缓离去,丢下了一个背影,没一会儿便消失在了我的眼前。
我再一次震惊的愣住原地不能自拔,双脚就像生根一样钉在这儿不能挪动,脑袋一阵眩晕。姐姐哭了,她说出了一堆我听不懂的话,而我脑子里反反复复的响着姐姐那几句话:为了我能像个正常人一样活着,他们已经竭尽所能,难道我不是正常人吗?
我是谁?我是朱毅?还是朱七?
空前一片迷茫,我已经找不到方向,这时张涛突然走过来低声问了一句:“朱七,虽然我不知道在你身上发生过什么事,但我希望你别被这些事给打倒了,你一定要振作,还有很多事等着你去做呢,我算是知道了一些关于你的事,不过我还是很好奇,你身上是不是没有道术真的会死?”
其实这才是他最想要知道的问题,我咬着嘴唇,目光直直的看着他,吐出了两个字:“不知道,总之我不会!”
闻言他脸色一变,眉头皱了一下,而后抬起头来用平静的声音对我说:“说真的,朱七,我不信,你肯定会,刚刚他们说得够清楚了,要是你不会道术,就活不到现在。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人,要是你真的会,就别骗我了。就因为你的隐瞒,才会弄成了如今这样,把我当朋友的话,说出来,我跟你一起寻找答案!”
“张涛,至始至终你只考虑着自己的事,生怕我不帮你姐姐,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回家遇到了那么多事,我已经够烦了,你别那么不依不挠的了。现在我就明确的告诉你,我当时问你只是出于好奇,我不会道术。”后面的五个字我说得十分清楚,几乎是一字一顿的吐出来的。
说完之后,他愣住了,我伸出手擦了一下脸庞,原地转了一圈,而后放低了声音对他说:“要不你先回学校吧,我还要和黑狗把家里的事给弄好。对不起,刚刚我激动了。”
“没事,我理解你,那我先回去了!”他的声音很小,说完之后就灰溜溜的转身离去,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千斤重,一股无形的压力油然而生。
直到看到他的背影完全消失,我才抱着愧疚的心情黯然的离开了四爷爷家。来到黑狗家门口的时候,大伙人已经聚集在堂屋里,遇到了刚刚的怪事,肯定都在议论着如何解决,我本想走过去就算了,现在也没有心情去考虑这件事。哪知黑狗突然走了出来,他脸上全是泪痕,看着我心里一阵疼痛。
我俩四目相对,他先收回了目光,什么也没说,继续做自己的,出来拿了个东西之后转身回到了家里。
要是没遇到刚刚这档子事,我肯定要进去和大家想想办法,算是安慰黑狗,可我现在真没心情,因为太多的事堵在心里,憋得慌。我没做逗留,回过头直直的往村西走去,村西是去我家唯一的道路,我家距离师傅家有大概二十里的路,七年了,我从来没有再去过那个我出生的地方。
来到村西这熟悉的小山堡上我站住了脚跟,这是我小时候常来玩儿的地方,那时候黑狗每天都上山放牛,周末几乎每天我都会跟他一起来这儿。这地方算是我童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