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口里喘息着粗气,对着那男同学叫道:“同学,救命!有人追我。”可是那男生依然像没有听到一样,低着头将脑袋埋得深深的,他刘海很长,因为低着头看不到他的脸。陈亚知道那人是戴着耳机听p3听音乐,戴着耳机总感觉自己很不一样,那时候的人还特别喜欢把音量调大,仿佛要让周围的人都知道他是在听歌。
当前可是救命的时候,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这算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要是不牢牢的抓住,恐怕自己就得死了。现在怎么叫肯定都没用,于是她冲了进去,可能是忙于救命,她并没有注意自己所处的环境是学校根本就不存在的。
墙壁上已经结满了蜘蛛网,桌椅板凳上并没有高中生们堆积的书,反而堆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亮起来的灯也不是电棒发出的白帜灯,而是黄色光芒的黄织灯。墙壁上东一块西一块的已经脱落,看上去就是一个废弃的老教室。
当一个人在面对死亡威胁的时候,周围的一切都将被忽略,哪怕那地方明明是地狱,他也会认为是曙光。因为这是她救命的稻草,活下去唯一的希望,他的脑子只有活命,忘记了思考。冲到那人面前她毫不犹豫的伸出手死命的摇晃着他的身子,几乎用哭出来的声音叫道:“同学,救命呐,有个东西在追我。”
摇晃并没用,那身子依然低着头,身子十分僵硬,没有半点反应!她认为是自己的力气用小了,于是加大了力量再摇晃了一次,这一摇晃,那身子突然扑倒在了桌子上。
她手下一滑,心里一惊,霎时脑袋砰的一声炸开了,眼前的这个人哪是什么活人,要是活人谁那么叫还不醒!她开始意识到了周围的反常,于是惶恐的扭头审视周围的一切。
终于还是被她发现了,这完全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教室?她根本就不知道学校还有那么个地方,理智告诉她,这并不是学校,而是一个充满了恐怖与死亡的地方。
她心惊胆战的连连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正当她木然得快要昏厥的时候,一句冰冷刺骨的话从那低着头的男生喉咙里冒了出来:“姑娘,你刚刚碰到我了,打扰到了我睡觉,你知不知道这样很不礼貌!”那声音阴阳怪气,寒气渗透人心。
陈亚惊恐的抬头望着男子,他缓缓的抬起头来,仿佛可以听到那抬头发出来的声音:“咔擦!咔擦!”那真是人的脑袋能够发出来的声音吗?这要多久没有活动的关节才能发出这样的声音?!恐惧与死亡距离自己越来越近,那家伙还在一步一步的缓缓抬头。仿佛她心跳一次那家伙的脑袋就往上抬了一点。
终于,她瞪大瞳孔看清楚了那张脸,不,那不是脸,那根本就不是人的脸。那是一张没有皮子,已经完全腐烂的肉,红兮兮的烂肉加上一块块掉落下来的人皮。
陈亚知道自己闯进了这个鬼窝,于是从心底嘶力的发出一声吼叫,但声音却怎么也发不出来,就像被什么东西卡在了喉咙!无助与绝望出现在了她的世界里。她喘息着粗气,自己就像患了心脏病一样扑通扑通的猛跳个不停,窒息感强强来袭。
男子那张脸上蠕动着一个奇怪复杂的表情,突然他缓缓站了起来,手里不知提着什么东西,一步一步的朝陈亚走来。
此刻的陈亚面临着窒息的威胁,因为眼前的一幕太恶心,太恐怖。但是活下去的信念一直警告着她不能死,于是她怀揣着求生的yù_wàng,撑起来一个劲的往外面跑了出去。
可是她刚走两步就绊倒在了地上,倒地之后,她就不敢再站起来,因为就在斜前面门口那地方,有个人的影子。那是一个长发飘飘,穿着裙子的女人,但是她已经不抱生存下去的希望,门口就算有人,那也是刚刚把她逼到这地方来的人。
她抱着最后的那丝力量抬头看了上去,什么也没看见!就看到了一双血红色的绣花鞋,绣花鞋上没有脚,但却慢悠悠的飘来了一个影子,没人哪儿来的影子?只有——鬼!
陈亚已经感觉到死亡距离自己只有一步,无限的恐惧向她袭来,她这辈子一生命苦,好不容易上个高中,就这样断送了所有的希望。终于,她再也无法承受这样无比巨大的恐怖压迫感,身后一双黑色皮鞋踏踏踏的走来,前方摆放着一双血红色的绣花鞋。
当生命走到尽头的时候,无论你用什么方法也无法阻挡,她知道自己的命就到今天了。
那天之后学校就再也没有见到过陈亚这个人,两天后,陈亚失踪一直未果,学校便展开了调查。她的好朋友小梅接到校方的询问,小梅说那天晚上自己是十一点多的时候才下的楼,她到陈亚的教室去叫她,但却不见人了。
奇怪的是,陈亚没有离开,而是留在了教室,平时陈亚从丢在教室离开,因为她喜欢。她最先猜想陈亚上厕所,于是等了十来分钟,但都不见人回来,于回了寝室。回到寝室之后没再见到陈亚,她根本就没有回来过!
陈亚死了一个星期之后小梅疯了,她被接到了乡下老家,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这样,这件事过去了三年,学校也隐瞒了三年,当一批新生进来之后,以前的事都给封锁了。十六七岁的人记忆不可能停留在一个人消失的事情上,这件事也被逐渐的遗忘了。
张涛说得很深沉,他一直抬头望着上空,但在我看来,这不是一件事,更像个故事。这个故事很没有含金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