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荷闻言推开青竹的手,朝自家小姐笑道,“别说猪蹄膀,就是虾蟹鱼儿,鸡鸭鹅,只要小姐看着能解馋,奴婢就是不会绣,那也能绣得出来!”
绿荷实心,阿俏说喜欢,她还真能拆了那几朵海棠花,绣上个猪蹄膀。阿俏忙吩咐,“樱桃,青竹,快去抓住她!”
樱桃、青竹闻言笑嘻嘻地领命称是。
“小姐,夫人传您过去,说是老爷来信了。”一个小丫鬟站在门首笑着道。
阿俏闻言猛地站起身,“爹爹!”桌子上的糕点也顾不上了,直接提起裙摆跑了出去。樱桃、绿荷和青竹忙追了上去。
“娘,这是不是真的,父亲再过两个月就可以回家了,是不是真的!”阿俏扯着王氏的衣袖,惊喜地呼喊道。
祖父去世那年,边疆战事吃紧,季狄在灵前不吃不喝跪了整整三日,随后领命去了边疆。如今算来,阿俏已有整整两年未见到季狄了。这期间虽有书信往来,但见不到父亲的面,又有何用。两月虽长,但到底也有个准信儿。
王氏两眼泛着水花,搂着阿俏道,“是真的,是真的!将军都已经派人回禀圣上了。”
阿俏搂着王氏的脖子,掰着手指道,“娘,还有两个月,我们就能见到父亲啦!”
王氏含笑点头称是,悄悄扯出袖间的帕子擦了擦泛红的眼圈。
阿俏瞧出王氏的异样,歪着头笑道,“娘,看你都高兴的哭了,这妆若是花了,等父亲回来还不拿我是问!”说着忙帮王氏擦拭眼泪。
季狄将要回府,王氏怎能不高兴,可她一想到异想天开的兄嫂,眉间挂着愁绪,虽刻意掩饰,哪能瞒得了阿俏。
王氏怕阿俏瞧出破绽,忙止住了泪。若是知道了那些事,阿俏她定会觉得委屈羞愤。
母亲定是受了什么委屈没有明说,阿俏遂留了心。
阿俏掰着指头等着季狄班师回朝,没过几日,竟等来了寿阳长公主的请帖。
寿阳长公主,不正是太后唯一亲女,圣上唯一亲妹,寿康王唯一亲姐么!?阿俏冷不丁地惊出一身冷汗,皇家的人,向来不喜欢按常理出牌。
皇家的请帖,再借她一百二十个胆子,她也不敢拒了。幸亏人家又不是只请了她一个人,好在还有季姿和季娆。
请帖一事,倒勾起了那晚似真似梦的骇人景象,阿俏忽然觉得一阵脚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