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笙。”他凑过来,仔仔细细的看着阿笙的脸,阿笙静默的由着他看着,她知道他在害怕着。
“我渴了。”很久后阿笙哑着嗓子说。
陆黎川起身前俯身在阿笙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他闭着眼睛,嘴唇贴着阿笙的额头,无限悲伤的情绪扼腕住了他的心脏。
陆黎川把阿笙病床摇起来,凑过身来给她喂水,阿笙做了开腹手术,不能马上进食,只能喝一些水和进一些流食。
陆黎川用小勺一点点的喂到阿笙的嘴边问她,“睡得好吗?”
阿笙点点头,问他,“我睡觉的时候你都干什么了?”
陆黎川躲开她的目光还是不回答她,继续一勺勺的喂着她喝水。
阿笙靠在床头,看着他,问他,“吃饭了吗?睡觉了吗?”
陆黎川还是不回答她,喂进去半杯水后,他把被子收到床头柜上对她说:“先喝这些,医生说要慢慢来,一次不能给你喝多了。”
阿笙望着他避开她的目光,虚弱的说:“我现在身体不好了,以后得是你照顾我了,你要好好吃饭睡觉,我没有亲人了,就我跟你两个人,你倒下了,还让我指望谁去?”
陆黎川放好水杯,转身望着阿笙,握着她的手捏了捏道,“你放心吧,我好着呐。”
阿笙静静的望着他。
陆黎川伸手摸摸她的头发,凑近她轻声的道,“我先格尼擦把脸好吗?”阿笙无奈的垂下眼睛,陆黎川拿着个脸盆走了出去。
给阿笙洗了脸,陆黎川又拿回来一份白米粥,喂阿笙吃了半碗,这时日头已经渐渐升高,日光透过窗户透进来半室的阳光,明亮的光线下,陆黎川脸上的长期没有睡眠的灰白色脸色愈发明显。
阿笙吃完东西,对陆黎川说:“你上来睡一会吧。”
阿笙的房间是个单间,但这医院有年头了,里面装修简单老旧,只有几张老旧的木椅,能让人躺平了的地方还只有阿笙的病床。
陆黎川放盆的动作稍稍停顿了一下说:“好。”
他把病床摇回去放平,自己也走到床边和衣侧躺了下去,虚虚占着一点位置,不敢碰到阿笙。
阿笙慢慢挪动着往里面动了动,扭过头看他,直白的邀请的眼神,陆黎川侧着脸,眼睛和她四目相对。
同样静默的,默默的相对,然后他终于靠了过去贴上阿笙的身体,缓慢的,小心翼翼的伸出手臂穿过阿笙胸口,手掌插到她的腋下,他轻轻收拢手臂,把脸埋进阿笙的脖颈处,轻叹出声,“阿笙,我累。”
阿笙转过头望着屋顶,长长的叹息,某种心境上她妥协了,拿不出来说的原因,太过疲惫了,也是要死了都放不下的这个人。
陆黎川睡的沉沉稳稳,一呼一吸之间的气息悠长平稳,这次他睡的很安稳,他所有的疼痛,缺失,不安全感终于在阿笙这里得到了圆满。
上午医生来查房,陆黎川抱着阿笙睡的毫无动静,阿笙坦荡的躺在那里没有一点尴尬要掩饰的意思。
一个戴着眼镜,斯文的中年女医生走进来,她生还跟着两个穿白衣的医生,女医生站在床头望着阿笙微笑。
笑容和善,“怎么样?感觉好些了吗?”
她的声音低缓,恰到好处,不高的音量。
阿笙对她点点头,女医生好像没有看见床上还有一个男人一样,她走过来,掀开阿笙身上的被子亲自给她换药。
她低着头对她低言细语的说:“以后可要注意了,好好保养身体,你还有一侧输卵管是完好的,以后还是可以有孩子的。”
阿笙没有吭声,陆黎川一只手臂围在她的胸口也是毫无动静的,她多少还是有点尴尬的。
女医生换好药,又帮阿笙把被子盖好,直起身对她说:“好好养着,伤口恢复的不错。”
阿笙轻声的对她说:“谢谢。”
女医生笑笑,看了一眼埋在阿笙脖子里睡的安稳的陆黎川一眼,又给了阿笙一个微笑,转身走了出去。
两个跟着她进来的医生也紧着在后面出去了,阿笙好奇的看着他们消失在门外,那两个跟进来的医生看着年纪也不比女医生小,但是那女医生似乎是绝对的权威。
阿笙住院的第三天,陆黎川提出要阿笙转院去原来的医院,那里的什么医疗设备和医支力量都比这里好很多。
阿笙环顾了一下周围,她觉得这里很好,况且她都差不多习惯这里了,也难得转来转去麻烦。
转院这件事情也就到此为止。
到了第四天的时候,陈乐容来了。
她们也像往常一样拉家常,没有谁去主动提及这次的这件事情,陈乐容不问,阿笙也就不说。
到了中午的时候,阿笙吃了药之后,就闹着要睡觉。
陆黎川和陈乐容到外面的长椅上坐着,“这次的事情查清楚了?是他吗?”
陈乐容点点头,“是的,阿笙……这次怎么样了?”
“孩子没有了。”陆黎川长长的谈了一个口气,目光一直望着前方,“我一猜也就是他。”
陈乐容听到这话,心里不禁一紧,“那你打算怎么做?”
“容容,这次的事情谢谢你了,我欠你一个人情,今后有什么需要的地方,你就说一声,我一定尽力去办。”
陈乐容想要的不是这个回答,“这件事情以后再说,我是说他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呵。”陆黎川冷笑一声,“他既然敢怎么做,就该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是他把阿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