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晌午时,明月又觉得困倦不已,打了好几个呵欠之后,终是撑不住又睡了过去。
紫菀与绿袖退出房间来,颇有些担心的道:“公主往日从未如此过,只怕还是身子不适的缘故。我去禀了太夫人,要么从宫里请太医来,要么去请城南百草堂的坐堂大夫来。”
绿袖点头应了,紫菀便急忙往太夫人的院子去了。
正巧红翡过来,绿袖便将明月的情形与红翡说了,红翡听了也十分担心,“还是给王爷送个信去才妥当。”
“我也是这样想的——谁?”绿袖话音未落,人已经朝着粗壮茂盛的梧桐树飞扑了过去。
一道隐于密叶中的黑影疾射而出,头也不回的想要逃跑。绿袖紧追过去,同时打了个呼哨,令守在听竹苑暗处的暗卫们捉拿住这不知何时潜伏在此处的黑衣人。
红翡留了下来,正要进屋保护明月,就见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明月半睁半合着双眼,仿佛幽灵游魂一样的走了出来。红翡忙上前扶了她,对上她那似没有焦距的双眼,急声唤道:“公主?公主您这是怎么了?”
明月毫无反应,呆呆愣愣的看着她,却又像是透过她看着别的什么人一般,她手脚都在动,似要往前走。被红翡拦下来,双脚也原地踏步着,两只手臂亦是一左一右的摆动,仿佛一具牵线木偶一般,机械的一摆一动着。
红翡看的心头大急,忙提高了音量又唤了明月两声。
明月似这才醒过神来,却也过了好一会儿,眼睛才在红翡的脸上定了焦,她一脸茫然的看着红翡,“你有没有听到有人在叫我?”
红翡担心的扶了她往屋里走,“方才是属下在唤您。公主,您不是睡着了,怎么又出去了?”
明月顺从的跟着她回到屋里,接过红翡倒来的温热茶水捧在手心,眉心慢慢蹙起来,她想了想,方才摇头道:“不是你叫我。我刚才分明听见了王爷的声音……难道我做梦了?”
她知道她刚才睡了过去,可是总有一个声音在她耳边轻声又温柔的呼唤她,叫着她的名字,让她出门往外走。哪想到一睁开眼,她竟真的走出了门去。
难道在她毫不知情的时候,她竟患上了梦游症不成?
红翡见她神色如常,并未有什么不对劲之处,也只当她是睡迷糊了,只是她向来稳妥惯了,还是坚持请了府医过来,府医又一次保证,明月身体没有大碍,她才放下心来。
这时候,绿袖匆匆赶了回来,见红翡陪明月呆着,这才松了口气。
红翡忙问她:“人追到了吗?”
绿袖看了眼明月,神色有些气恼又有些踌躇。
“什么人?发生什么事了吗?”明月自梦游症的怀疑中回过神来,忙打起精神问道。
“看他的身手,像那位黄公子无疑。”绿袖对黄鸿飞的讨厌简直又上了一个新高度,她顿了顿,方才平息心头的怒火,“暗卫已经撤了回来,追也是追不上的,只不知这回他怎么青天白日的摸了进来。”
黄鸿飞一般都是晚上偷摸过来找明月,因此这一回黄鸿飞这样出现,便令绿袖恼火之余,也颇有些疑惑。
明月也觉得有些奇怪,“小飞刚才来过了?什么话都没说就又走了?”
这倒不像是黄鸿飞的性格啊,就算是被绿袖她们发现,也定然要高高兴兴的耍弄她们一番,哪里会一声不吭就走了?明月也想到他为了不给自己惹麻烦,通常都是夜里来的多,这回白天过来,不会是有什么事吧。
绿袖对黄鸿飞是一肚子怨气,听明月问起,就答道:“刚才属下追出去,瞧他的身法很像是黄公子,想来他也没想到会被属下发现,因此什么话都没说就往府外去了。”
红翡却微微皱眉,“你果然看清楚了?”
绿袖虽不满红翡的质疑,却还是耐心的点头道:“我跟他交手不止一两次,我能认得出来。”
“那就是小飞无疑了。”明月想了想,忽然笑道:“怕是听说我身体不舒服,专程跑过来看我的。既然是小飞,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
反正明日她去了勇安侯府也能见到黄鸿飞,真要有什么事,直接问他就是了。明月便没有多想,正好金楼送了新打出来的首饰让明月过目,明月就招呼绿袖跟红翡一块儿挑选首饰了。
……
明月刚用过午饭,准备歇个午觉时,贺之洲就过来了。
他连朝服都没脱,大步走进来时,明月就觉得他朝服上的四爪金龙似都要冲了出来,威风凛凛,要人命的好看。
她看的都有些痴了,怪道人家说制服也是一种诱惑,这威风凛凛的朝服穿在贺之洲身上,挺括威严自不必说,他竟能把这么威严的朝服穿出性感的味道来——全身上下无一不妥帖,周整得严丝合缝。肩线平直,胸膛宽而平坦。严谨,整洁,禁、欲。
却最是撩、拨人的神经。
真的是太帅了啊!
贺之洲原本担心的神色在瞧见明月傻愣愣盯着他、口水都快要流下来的模样,没好气的戳了她额心一记,“口水擦一擦。”
明月回过神来,讪笑着拿帕子擦了擦嘴角,这一擦才知道自己被他打趣了,不依的嘟起嘴儿抱怨道:“什么嘛,哪里有口水?”
“若非本王提醒的及时,你这口水可不就要流出来了?”贺之洲挥手令屋里的红翡退了出去,方才伸手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