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将头闷在他怀里,闷声问道:“你当真不会介意?”
贺之洲察觉到她的手指悄悄在他腰间收紧,紧绷的身体终于稍稍松懈了些,“我只怕你会怪我,哪里会介意旁的。你不要多想,等你身体养好了,钦天监算出最好的吉日来,咱们就举行封后典礼,我已经让人着手准备了,只是一应凤冠霞帔又跟成亲时不一样,要更繁琐复杂些,需要的时间比较长。不过这么些日子我都等过来了,也不在乎再多等个一年半载的,总要你风风光光做我的皇后才好。”
明月在他怀里蹭了蹭,“你每日那么忙,还有空理会这些事情?”
“这也是大事,我自然也要亲力亲为的。不过你也别想躲清闲,虽则首饰衣裳不用你再操心,但册封典礼还有许多的规矩要学,等你好全乎了,我就让宫里的老嬷嬷来教你。”贺之洲自然而然的将话题转移了,唇边终于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来,“原以为还需要些时日,因此什么准备都没有。你要有耐心,我不想操之过急委屈了你。”
“我才不着急呢。”说的好像她很心急着要嫁给他一样。他都不着急,她有什么可急的。
她静静地抱着他的腰,感受到他骤然放松的腰身与语气,忍不住轻声说道:“你不介意,我也没有怪你。明明是那心怀叵测的人将我的事情说出去,才会引来各方觊觎,就算防得了宇文复,也未必就能防得住别的人。所以并非是你护我不力的缘故,防不胜防罢了,你也不要再自责了,好不好?”
“终归是因我的缘故……”贺之洲又怎会不自责,“你应该要怪我,应该要生气的。”
“好吧,其实我是有些怪你,有些生气的。”明月狡黠的眨了眨眼睛,“你没保护好我就算了,回来这一路上,还欺负我变成了个傻瓜,不开心就打我出气,你自己算一算,这一路你打了我多少次?我可都给你记着了,哼,看你要怎么办吧。”
贺之洲忍不住苦笑着扶额,“你就只记得本王如何打你了?”
他知道她当然不是胡搅蛮缠,这般说,也不过是想转移话题,不让他继续陷在自责的情绪中罢了。她总是这样,有一颗玲珑心窍,却不想害人之事,让人跟她在一起,总觉得无比轻松又熨帖。
“当然不止。”明月哼哼两声,故作恶狠狠地模样斜睨着他:“我还记得你如何逼我学规矩,甚至还要求我对娉婷公主要以礼相待,还不许我找她麻烦呢。”
这就开始清算旧账了。贺之洲有些头疼的看着她,“你明知道的,那个时候我哪里知道她是如此不堪,我要知道她是包藏祸心,又怎会容她活到现在?”
他的语气不自觉就变得冷厉肃杀起来。
明月忍不住追问道:“如今那娉婷公主如何了?也没个人跟我讲一讲,话说,你当初到底是怎么招惹上这样一个心机诡谲的女子的?”
贺之洲就将从前他曾救过娉婷公主的事老老实实的交代了,并不添油加醋,讲述的十分平静平淡,“我是没有想到过还会再见到她,甚至她专程为了我而来。”
“感动?”明月漫不经心的把玩着他的手指,“想想看啊,那时候情窦初开的小姑娘对救命恩人情根深种,终于长大了,可以嫁给心心念念的英雄,不惜化作丫鬟深入险境帮心爱的英雄救出他的未婚妻,又是苦肉计又是投怀送抱的,只为了心爱的英雄能多看她一眼,甚至完全不求回报——多么伟大的情操,多么令人感动的深情啊。”
她呸!明知贺之洲已经有了未婚妻,还不要脸不要命的拼命贴上来,甚至将她这个跟她没有丝毫恩怨的人毫不留情的弄傻了,这样蛇蝎心肠算计来的什么深情,谁消受得了啊?
看着明月愤怒的双眼都要冒出火花来,却言不由衷的说着那些话,贺之洲只觉得好笑,倾身过去轻轻吻了吻她气呼呼的撅起来的红唇,“我这一路对她是何态度,你还不清楚?小醋坛子,这也值得你这般生气?”
明月见他心情缓了过来,自然也就不揪着这件事闹他了,抬头温柔安静的与他接吻。这回贺之洲也并不像之前或从前那般急切,手指眼神都温柔的不可思议。
一吻毕,明月看着他,氤氲着水汽的大眼睛痴迷又缱绻,缓缓笑开,笑容温柔得几乎甜蜜。
贺之洲仿佛上瘾一般,重又低头印上了她的嘴唇。
……
待到两人亲亲摸摸的快要失控了,明月喘着气一把将埋在胸前的贺之洲推开,“够了够了……还是说话吧。”
这样亲下去实在太危险了。
而且这地点,也委实太方便了些。
贺之洲不满的抬起头来,瞧一眼明月衣衫不整气息凌乱的模样,再低头看了眼同样狼狈且十分痛苦肿胀的某一处,不动声色的叹了口气。
又差点失控了。
这当然不是他第一次失控。要知道回来的这一路,他与她同吃同住同睡,她又傻了,格外的热情不说,学习能力还超强,常常逼得他不得不去泡冷水澡。也不是没有想过干脆将她正法算了,反正他要娶她的念头从来也没有动摇过。但又怕吓坏了她得不偿失,只好一路忍了回来。如今她不傻了,他却还要忍,唯恐因为他的孟浪而使她想起什么不愉快的事情来,让她心里不痛快或者留下什么阴影就不好了。
等到名正言顺那一天吧。
贺之洲默默地叹一口气,费力的将明月被剥开的衣衫重新拢起来。
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