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经意间扫过明月脸庞的视线却带着深深的嫉恨与不甘!不过很快就敛了去,这女人一醒过来就会变成个傻子,等贺之洲知道她不但被人碰过,还一无是处还只会哭闹后,看他那一往情深还能不能继续情深下去?
贺之洲只随意应了一声,目光仍然落在躺在床榻上面如纸色的明月的脸上。听到身后响起了关门声,他才放下手里的包袱,俯下身去,将明月狠狠地、狠狠地勒进了自己怀里。
“你这个坏东西,本王总算找到你了……”他将脸深深的埋进明月的颈窝里,肩膀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着,仿佛哭泣的频率。
……
贺之洲从内室出来时,安康正与娉婷公主聊的热火朝天,安康对燕地的风俗礼仪很感兴趣,娉婷公主言语娇俏又爽朗活泼,说起安康燕地的风俗习惯来更是妙语如珠,引得安康更是兴趣高涨。
还是娉婷公主先发现了贺之洲,忙起身来,关切的询问道:“贺哥哥,明月公主醒了吗?可有什么大碍没有?”
贺之洲朝她做了个“请坐”的手势,也在首位上坐了下来,淡淡回道:“还没醒。”
又皱眉看向安康,“不是让你请大夫过来,你怎么还在这里?”
安康一拍脑门,“哎呀,我这猪脑子,只顾着跟娉婷公主说话,竟忘了去找大夫来。王爷你别急啊,我这就去……”
一面说着,人已经脚下抹油的溜出了门去。
娉婷公主也收起了笑容,歉意又不安的道:“是我拉着安公子说话,这才耽误了他做事,贺哥哥你不要生气,都是我的错。”
“本王没有怪你的意思。”贺之洲不好对着救了明月的娉婷公主甩脸子,“还要多谢你救了明月才是。”
见他的确没有怪罪她的意思,娉婷公主这才重新笑起来,“贺哥哥太客气啦,其实今晚便是我没有救下明月公主,贺哥哥也早就在码头安排好了人准备营救明月公主的。只是我放心不下,这才跟着掺和了一道,贺哥哥不怪我自作主张就好了。”
“还没问你,你不好好的呆在燕地,跑来大梁做什么?”贺之洲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见她杯子里没有茶水了,正想唤人进来续茶。
娉婷公主忙亲自执了茶壶来,“我自己来就好,这么多年没见贺哥哥了,我很想跟你好好说说话。”
说罢,自己给自己续了茶水,又给贺之洲杯里续上茶,方才回答贺之洲提出来的问题,“明月公主身怀异禀,不独云国知情,不然我父皇也不会亲自前往夏国求娶明月公主了。因父皇十分关心这件事,自然也就知道了宇文复潜入大梁带走明月公主的事。不瞒贺哥哥,一来我很担心你,二来,也是父皇命我前来,便是为了能浑水摸鱼,将明月公主带回燕地去的。”
“但你没有这么做。”贺之洲看了她一眼,很简单的一眼,纯粹的审视的目光。
娉婷公主大方的由着他看,露出孩子气一样天真的笑容来,“因为我知道她对贺哥哥的重要性啊,贺哥哥那样喜爱她,不惜带着伤快马加鞭的追到澜城来,你对明月公主这样不离不弃的感情,让我很是感动,我不想拆散你们。再说,昔年我还欠着贺哥哥的恩情呢,以前我就要报答你的,只是你怎么都不肯搭理我,如今好不容易有了这样的机会。”
她顿一顿,依然笑靥如花,又带着邀功与讨好的模样目光闪亮的看着贺之洲,“更何况,我最喜欢看有情人终成眷属了,贺哥哥如此钟爱明月公主,我自然要帮你们的。”
贺之洲神色稍缓,“如此,你却要如何与你父皇交代?”
娉婷公主摆摆手,不甚在意的说道:“此事就我跟我的贴身丫鬟知道,父皇不会知道的。回去后父皇问起来,我就说来迟了一步,明月公主已经被贺哥哥救下了。父皇很疼我的,定然不会怪我办事不利。贺哥哥不必为我担心——不过贺哥哥会担心我,我还是很高兴很高兴的。”
她一派天真活泼的模样,“听闻贺哥哥与明月公主的婚期定在九月十八?真想跟着你们去上京城观礼,那天肯定非常非常热闹的。只可惜我是去不了了,还好我备了一份礼物,先前不知道能不能见贺哥哥一面,还担心礼物送不出去呢——”
一边说着,一边取出随身携带的荷包,“因为总想着能见贺哥哥一面,因此给你们的贺礼就一直随身带着,不是什么贵重的物事,就当是给明月公主添妆了吧。”
她说着,将荷包递到贺之洲面前来。
贺之洲看着她真诚无伪的眼睛,沉默了片刻,才伸手接过荷包,打开一看,里面是两颗拇指大小的非常纯净的寻常难得一见的鸽血石。他知道燕地矿产丰富,但这么纯净的毫无瑕疵的鸽血石,便是在燕地也是极少见的,到时候用来镶在凤冠上,衬着明月的肤色,一定非常漂亮。
想到这里,贺之洲便点点头,将鸽血石收了起来,“让你破费了,你需要什么,或者需要本王帮你做什么,尽管直说。”
娉婷公主原本欢喜的面上便流露出了受伤的神色来,“难不成贺哥哥以为我做了这些,就是为了得到你的回报?我做这些,不过是因为我想做而已,可没想过要通过这些事来得到什么回报。贺哥哥如此看我,实在让人很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