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厅门前,我一手推着门把手,一手撑在了他结实的胸膛里。
很明显,他回来之后冲过澡了,就这样站着都能闻到他身上的清冽和淡淡的皂香。
精修的黑发好像没来得及吹干,有些半湿,那质地优良的白色衬衣,也只扣了三两个纽扣,麦色的肌-肤隐隐透着莫名的魔力。
仿佛看见他,我所有的恐惧和惊慌,一下子被冲散了。
想抱他,渴望他温暖怀抱的欲-望,特别的强烈。
想也没想的,我忍着鼻腔里的酸涩、心头里的万般滋味,像是没瞧见他眼里的冷淡和那张冷峻的容颜一样,胳膊一伸,脑门就撞上去,
“沈衍衡,我——”开口的时候,我声音抖,身子凉,脑袋里也闪出那个女人叫他名字时的兴奋和激动,揪心也心痛的咬了咬唇。
我说,“好冷。”
四月的海城,已经算上初夏时节,夜晚刮起的风都是暖的,我却从头凉到脚。
好一会,感觉到他的无动于衷。
我苦涩的笑了笑,“你,你回来了!”
陈述的语气,没指他是出差回来,还是从那栋小楼回来。
片刻沉默,厅内仿佛陷入了难以言明的沉默。
就听哒哒几声皮鞋响,看到从另个通道过来的海叔。
他不似上午时的唐装,这会穿着整齐也正式,一身暗灰色的西装,将他整个人显得阴森也神秘,像他手上托盘里的葡萄酒一样,令人难懂。
我不知道海叔在想什么,只见他放下托盘,又把盘里的水晶杯摆好,倒了一点猩红色的液体后,脸上的表情感觉上,特别严谨。
“少爷!”海叔叫沈衍衡,“酒拿过来了。”
听他这么说,沈衍衡摘出我的胳膊,转身走过去,颀长挺拔的身躯,坐在了灰白相隔的沙发里。
被黑色西裤包裹的长腿交错而放,端酒杯的时候,胳膊拐正好抵在膝盖上,他明显心情不好,情绪不佳,声音也有些哑,“嗯,下去吧!”
海叔顿了顿,拧眉点头,“少爷保重!”
听到这句,我有些惊讶了,怎么就成了保重?像离别一样!
下一秒,听见了海叔又说,“佣人也处理好了!”
“嗯,麻烦了!”沈衍衡平淡且客套的口吻,听不出喜怒。
他喝完一杯,又拎酒瓶倒第二杯酒的时候,海叔点了点头,倒退着,最后弯腰鞠了一躬,走了!
瞧着海叔一系列的异常,我的心莫名的沉了沉,“他…走了?”
因我?
沈衍衡并没回答,也没看我,只是品着杯里的酒,声音幽幽的开口,“看日全食去了?”
想到刚才去的地方,我呼吸不由得一紧。
迈步走向他,才后知后觉的感觉到,之前被小翠所烫伤的脚用面,以及进那栋楼之后,没穿鞋子的脚底,一片火辣。
可能是我的沉默,惹得沈衍衡声音冷了几分,“说、话!”
我也说不清为什么,就嗯了一声,却是还没再开口,就听到了沈衍衡冷哼了一声,“看来,今晚的日全食,时间挺长啊!”
这口声,明显是嫌弃回来的晚。
我抬头看了看墙上的英伦钟,发现已经指向午夜12点,的确够晚了。
搓了搓手指,我想对今晚的事,试图劈开个话题,去问也去解释些什么的时候,才顺着他深沉的眸光瞧见了还搭在身上的外套。
那是夏天逸丢给我的,所以他误会?
针对我,仅仅一个外套都能误会的话,那么他呢?
突然冒出的女儿,传说中的三嫂,还有那个女人,难道我这个人就不需要解释?
此时的我,根本就不知道,沈衍衡今晚所有的决定,全部源自于我的那句‘我想孩子了!’,经过圆桌,想上楼时,意外看到几枝玫瑰花。
蓝色的,是那个女人所喜欢的蓝。
想着她提到玫瑰花,提到蓝色衣服时的激动,再加上眼前沈衍衡的冰冷,我胸口里像是窝了一团又一团的火焰,没多想伸手就拿花!
我想撕烂,想丢掉,再不要看见!!
却是不等碰到玫瑰花,手腕一紧,被沈衍衡突然握住!
“别动!”他说!
因为是送给她的,所以我不能动?!
想明白后,我再一次苦笑了,挣脱了手腕,我说,“很抱歉,我有点累,先上楼休息了。”
“花,有毒!”上楼的时候,听到沈衍衡来了这么一句。
我心揪得难受,没停,加快步子上楼。
进门的第一时间,眼框里所有隐忍的泪水,再止不住的流下来。
靠着门板,我仰头,不让眼泪出来,也看着窗外的那轮明月,像神经病一样,一会哭一会笑,哭笑过后又发现,值吗?
为一个都不知道我名字的女人,如此痛苦,不止不值还傻!
想着,我抹干了所有的泪,重新进了浴室,把自己清理干净。
换了睡衣后,习惯性的坐在梳妆台前,正要拿护肤品,然后记起傍晚把所有的护肤品都丢了,还没来得及买想要放弃时,意外看见了一旁的礼盒。
打开一看,竟是三四种有名的化妆品礼盒!
这是……,沈衍衡放的?
也正在这个时候,我才注意到房间里变了,更准确的来说,是摆设和格局以及家具的款式没变,变的只是颜色和换新!
特别是整个梳妆台,找不到半点蓝色的痕迹!!
猛地,我好像明白了:只所以换新,是因为沈衍衡知道死老鼠和我化妆品里被人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