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是……”
“我一属下亲自去见的这徐知府。”慕容慎闻言皱着眉头道:“这人脾气比较硬,从他手里要到这些,倒是费了一些功夫。”
叶照清听了这话,目光顿时闪了一闪:“不应该啊!不过是一个奴仆罢了,难道徐知府知道阿狸与他儿子的事情?”
“应该是知道的。”慕容慎点点头,站起了身道:“阿狸的母亲我把她安排在了楼下一间客房,客栈老板一家已经捐款逃走,你安排个时间,让阿狸去见一见他的母亲。”
“好。”
听到回答,慕容慎转身便离开了。
柳儿见状撇撇嘴,对着叶照清问道:“小姐,要将阿狸叫过来么?”
“不用,你直接带他去见她的母亲。”叶照清道。
“好吧!”柳儿闻言耸耸肩,道:“这阿狸上辈子不知道做了多少善事才会遇到小姐你,真是走了大运了!不仅帮忙赎身,还将他母亲也一起养了起来,小姐你不肯见他,是不是怕他当面对你感激涕零啊?”
“就你多嘴!”叶照清听了这话,斜睨柳儿一眼,摆摆手道:“好了,你快去吧!”
柳儿应了一声,转身蹦蹦跳跳的退下了。
叶照清叹息一口气,抚摸了一下有些疼的太阳穴,站起身走到窗边活动了一下身子。
外头的大街上依旧行匆匆,商铺客栈几乎全都是大门紧闭,自从这里传入瘟疫以后,人人自危,萧条无比。
这都过去好几日了,也不知道朝廷的赈灾治瘟队伍什么时候才能到。
就在叶照清要收回目光之时,忽然便看见对面的街道上驶来好几辆华丽马车,四周站满了衙役,人人神色严肃,一看便是官府中人。
难道朝廷派遣的人已经到了?
可她们没有得到消息啊?
叶照清闻言吃了一惊。
那被衙役簇拥着的马车队伍缓慢无比的朝前行驶,百姓都远远避开,有闪躲不及的,衙役便狠狠一鞭子抽过去,短短一刻钟的时光,这街上除了这一行人之外,便再也见不到半个人影。
“邢大人,你看看,这街上并没有得天花的人嘛!我们大人都说了,那不过是有人造谣生事而已……”站在主轿旁边一个年轻衙役弯着腰对着轿子内的人献媚不已道。
因为距离近,也因为叶照清耳力好,这句话清清楚楚的传入了叶照清的耳朵里,她不禁眉头一皱。
什么叫造谣生事?天花难道还有假?
“是么?”那轿子就要走远之际,叶照清听到从那轿子中传出了低沉的男音,她正皱眉思索这人到底是谁,忽然对门一家商铺门口蜷缩着的一个孩子像是炸弹一样的朝着轿子冲了过来!
“大人!救救我们!救救我们!”
紧跟着,便从那商铺门口奔出来好些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之人,扑在路当中便开始呐喊了起来。
迫不得已,那轿子只好停了下来。
“啪!”的一声,衙役手中的鞭子便高高扬起,抽在那几个人身上。
“干什么?干什么?这马车里坐着的京城来的邢大人!你们这些个刁民,想要造反是不是?”一个衙役破口大骂道:“还不快滚!再不走我就抽死你们!”
那几个衣衫褴褛的流民被鞭子抽的浑身发抖,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吓的,但无论衙役如何打骂,他们都牢牢的跪在那里,一步都不肯离开,嘴里哀哀的叫道:“大人!这里真的有天花!已经死了好多人了!求求您救救我们吧!”
“滚!别挡在这里!”众衙役们脸色猛然一变,鞭子扬的更高了:“你们听不懂人话是不是?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滚!滚!”
“大人……”那几个人跪在那里只是苦苦的哀求,无论如何也不肯离开。
叶照清站在窗户边,将这一切看的清清楚楚,眼中不由的冒出一丝怒火来,她倒要看看,这位轿子里的邢大人,究竟会怎样处理眼前的事情!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马车的门帘终于被一只手从里面掀开了一条缝隙,紧跟着便有声音响起:“你们都是哪里的人?为何拦住本官轿子?”
“回大人!俺们都是这锦州城的老百姓,之所以拦着大人的马车,那是因为已经有太多的人因为天花而死去了!”一个衣衫褴褛之人猛然抬起头高声喊道:“灾情重大,再不想办法的话,会有更多的人死去的!”
“你胡说!谁说这里有瘟疫了?”一个衙役脸色一变,扬起鞭子便要抽这人,却在这时,那马车里的人忽然摆摆手道:“别打他,这么说果然有瘟疫?”
“邢大人,就算是有,那也只是一小部分,我们大人已经控制住了,绝不是这人说的这般严重……”那衙役一边讪笑着应付邢大人,一边转过头去恶狠狠的瞪了那开口的流民一眼道:“你个不长眼的,在这里胡说八道做什么?”
“哦。”那邢大人闻言意味深长道:“已经控制住了?怎么控制的?”
那衙役正想答话,不料跪在地上的几个流民其中一个抢着开口道:“还能怎么着,抓起来打死了事呗!不然还能怎样!”
“你!”衙役气的瞪圆双目,恨不得一棒子打死眼前这人!
叶照清在楼上却看的不由乐了起来,到了此时,她已然看出,这一场面,是有人刻意布置的。
至于是谁,那还用猜么?
除了慕容慎,不会再有别人会关心这些流民了。
那锦州城刺史朱之甄欺上瞒下,想大事化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