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日子终于来了,公司正式通知了我,告诉我何时到医院,完成代孕的第一步骤,他们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准备工作了。
当得知这一天的到来时,我反而没有之前那么惊慌失措了,自己的选择我就必须自己去面对,我没有太多的路可以走。
赵凯想陪我一起去,被我严词拒绝了,我不想让他出现在我可能第一次怀孕的现场。那样我会觉得很脏,我肚子里的孩子虽然不是我自己的孩子,但我还是想孩子一个纯净的受孕环境,他来到这个世间的第一个巧合,那些污人是绝对不能在场的。
那天,我一身素衣,不着任何装饰,不施任何妆容,素面朝天,这样我才能干干净净地去做这件事情。我记得很清楚,下着朦胧细雨,雨水像柳絮一样拂过我的脸颊,虽是初秋,但我仍觉得寒意逼人。
这雨不凉,凉得是我的心。
公司的车一早就停在门口了,赵凯送我到楼下,我没有和他说一句话,准确来说,我自从出院后,就再也没有跟这个男人说过话。哀莫大于心死,对一个无心的人讲情、讲义,无异于对牛弹琴。
我上了车,只是没想到金主也在车上,他坐在左边,见我过来,屁股挪了挪,给我腾出个地方来。我犹豫了一下,还是上了车,这时候,退路已经没有了。
司机一脚油门,直飙我们公司承包的那家医院,金主在车上很不老实,表面的斯文都是假的,内里的无耻才是真的。
在公司里,那么多人在,又是公众场合,他自然要保持一副绅士的样子。现在这里,就我和他,司机就当他是个木头,这促狭的空间里,一男一女,难道还不该做些什么嘛。
他起初是有意无意借着车拐弯的时候,碰我手臂、大腿等部位,我皱了皱眉头,我往旁边移,尽量空出一些距离来。
但是我的忍耐,得到的却是他的得寸进尺,他的手开始不老实了,之前是有意无意,现在是明目张胆。顺势摸了过来,碰我的大腿的时候,他直接一把抓住了,像是老鹰抓小鸡一样,抓住了就不松手。
我哪里避得开?我用手去推他的手,试图掰开他的脏手,但是他的力气很大,死死抓住我的大腿不放,一个劲地来回蹭,我恼火了,当我是什么了,是小姐吗?
我甩开手去,想抽他一个耳光,我这时候已经忘记他是我的金主了,我还得靠他治我的母亲。他是何等机灵的人,一把挡住了我甩下去的手,凑过来,在我脸上狠狠刮了一口,吐沫星子都粘到我脸上,我又是一阵剧烈的恶心,这家伙太不要脸了。
然后,他也不顾司机在场,直接甩了我一句:“别装,出来做这一行的,跟她们有啥区别。我不是瞧你脸蛋儿还行,我会给你那个价钱?这不,我现在找回点利息,也是理所应当的,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说完,他甩开了我的手,气鼓鼓地望向车窗外面,不再做下流的举动了。我蓦然垂下头去,他说的没错,一点都没错,我们和小姐,本质的区别,就是出卖的东西不一样而已。
她们出卖的是ròu_tǐ,我们出卖的是我们的肚子,不过有一点相同,我们都出卖了本属于我们纯洁的灵魂。
车开到医院的时候,雨已经转大了,绵绵细雨变成了一颗颗水珍珠,从屋檐、墙头、树梢下滴落,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最后连载一起,形成一道好看的水柱。
连雨都在嘲笑我呢,我惨然一笑,心里很不是滋味。陈辰已经在医院侯了我好久了,见我才来,打着伞过来,接我进去,一路还埋怨我为什么这么迟才来。
我能告诉她真实原因嘛,金主因为想多讨我点便宜,在我上车之前估计就暗示司机绕了远路,我也才来医院才知道的,比平时晚了足足20分钟。
我不能说,因为他是我的金主,他现在就是我的上帝,哪有客人打上帝脸的?所以我嘴巴都懒得动,就让陈辰去说好了,我不见得就少块肉了。
来到医院,我又闻到那股子熟悉的消毒水的味道,不过,这一次,我闻起来却没有之前那么难闻了。我只怕以后某一段时间,我会经常来这里,早点适应为好。我母亲整日都泡在这种味道了里,我这点算什么呢。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和陈辰跟我讲的差不多,如果撇开这一切利益不说,陈辰真是个知心的好姐们。她会把这里面的隐忧和需要注意的地方都给你讲的清清楚楚,生怕你不明白似的,这样,你心里就会好受很多,至少不会胆战心惊。
我躺在手术椅上,被推进了手术室,满眼都是白色,墙是白的、医生是白的、手术台是白的,我的人生也是白色的。
这手术是不需要麻醉的,我很清楚医生们在干吗,但是我实在不愿意去想,我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我想睡过去,这样一觉醒来,这个梦就会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医生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摘下口罩,对我说:“手术很成功啊,恭喜你啊!”
医生的笑容是亲切的,她以为成功地使一位没有孩子的女人拥有了自己的孩子,可她永远不知道,现在在手术台上躺着的是一个出卖自己子宫的人,并不是孩子的母亲。
我被推出了手术室,换到了普通病房,这虽然不是一个什么大手术,但是我还是觉得很疲倦,昏昏欲睡。陈辰领着金主过来了,金主手里拿着医院的诊断书,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笑意,就像马上要抱大胖小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