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涟漪趴在桌上叹了口气,窗外的天空黑得全无一颗星星,北面隐隐传来雷雨之势。
娘亲让她抄写《女戒》、《女德》各十遍也就算了,居然还说要送她去姨母家静心,那姨母是出了名的德妇,家中女儿更是一个赛一个的中规中矩,若是从出生就在那样的环境也便罢了,奈何自己养出了一身的刁蛮习性,再到姨母身边,又该如何过活。
涟漪头痛,揪着花瓣思考对策。
叶梓娘却是铁了心,毫无回旋之意的将女儿打包扔上了去往桐城的马车。
坐上马车的时候,涟漪还是一副茫然的傻相,心说事情怎么就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儿,无措的看着渐行渐远的侯府,却也明白这次真的是自己玩大了。
这一世的生活有太多的人纵着自己,不知不觉间放下了心底的防线。自知此生今非昔比,很难像从前那样谨慎生活,涟漪胡乱的掀开车窗上的帘子,看着街上叫卖的小贩陷入沉思。
其实她并不是一个糊涂的人。但是上一世的纪涟漪懦弱的有些可笑,她极力的想要撇清和那个她的关系,固执的把一切性格都朝相反的方向发展。旋即只能颓然的发现,两个性格都是自身不可缺少的部分,过于极端的追求某一个性格只会导致整个人格的失衡。
她一直在试探父母的底线,做着上一世的纪涟漪敢想而不敢做的事情,试探整个侯府对嫡出的四姑娘的纵容程度,上一世的生活离她越来越远,她竭力想要打造一个全新的侯府嫡女,谁知一朝使过了力气,得到了个发配“边疆”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