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漪被奶娘用温热的帕子擦干净了脸,一张小脸白净净的,一丝伤口也无。又重新挽了双丫髻,也不戴金花了,绑了两条红绸带,倒像是观音座下的小童女。
纪元山轻抚闺女白皙的小脸,看着脚趾头上的青紫,心疼地问:“宝儿,疼不疼?”
涟漪瞪着一双大眼睛,雾煞煞的,弯成好看的弧度:“不疼。”清脆的童声。
纪父温和地笑,哄孩子的语气:“乖宝儿,这几天咱不出去玩好不好呀。”语调降了十八度。
纪父刚刚看到驰誉伤的仿佛不轻,但再重,那也是活该的,让他欺负自家姑娘,因着知道他是个什么性格脾性,纪元山私底下明令禁止自家院内的几个孩子同他相处,所以虽然驰誉来了好些日子了,大房的几个孩子,也仅仅是同他打过照面。眼看着他伤的不清,仿佛又受了寒气,因着知道自家母亲是个什么脾气,偏心到什么程度,自己吃点亏受点气也就忍了,但自家闺女,那是一点气都不能受的。因此,以生病为由拘在院内,也不怕人再发作。
涟漪歪着头冲纪父笑,娇憨可爱:“阿爹在家陪涟漪,涟漪就不出门。”
我居然在乖宝儿心中的地位这么重要——纪父瞬间,心酸了。这个年纪的孩子多好动呀,纪父选择性忽略了自家闺女本身就懒得出门的事实。乖宝儿竟然只要自己陪着就好。一把辛酸泪。
纪父给自己放了三天假,消息传出去的时候,就变成了四姑娘不行了,纪侯爷连官署都无心去了。
以至于驰誉高热不退的消息传出来时,竟也没人觉得这是多大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