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忙活啦?”
“嗯。”
“唉,我就不明白了,你这么用功做什么?”
“技多不压身。”
“你不学望闻问切,就学个炮制药材也就算了,你只学这几种药材的炮制,是什么意思呀?世人只生一种病,世上只有这几种药材啊?”
“在精不在多。”
“嗤,傅昭,骗谁呢,就是冼大夫不说,我也明白的很,这药材是咱们这铺子里常用的。该不会……”董文烨突然有了一种猜测。
还未等他说完,董文烨就被傅昭眼中的冷意给震慑住了。他马上抬起手做屈服状,“好好好,我不说,我什么都不说。”嘴里虽然不说,董文烨心中却百转千回,若是他猜测的那般,傅昭究竟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他长年趴在人家墙角上?呵呵,除非他是墙角成精的。
“你走远点儿。”
“啊?为什么?”
“脏。”
“你……狠!”董文烨想,随着傅昭到云州来,是他今生做的最错误的决定之一。走就走,他的两条腿又不是摆设!一步一个重重的脚印,董文烨大踏步地往门外走。
董文烨出了门之后,傅昭抬起了头,看着一个方向有些愣神。董文烨突然从他跟前的窗户下冒出来,“看什么看,人早都走远远远远……的了。”
“砰。”窗户猛地阖上。
“啊!”被窗户拍中鼻子,那种酸涩……
冼大夫从药芦出来,看着只敢在门口蹦跶着小骂的董文烨,扬了扬嘴角,这两个后生,闹腾的有意思。
“小董啊,你要实在闲着没事儿,就进屋去帮我把这些誊写一遍。”
董文烨很想说他其实有事要忙,白天晒一晒太阳,晚上晒一晒月亮,可现实是他鬼上身一般乖乖接过了那一叠纸,安静转身去抄抄写写去了。直到坐在桌前蘸墨提笔,他才狠狠拍了拍桌面,完全弄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听话。
冼大夫轻轻叩了叩门,傅昭道,“不是说……”待他看清来人后,道,“师傅。”
“不是早说了,不要叫我师傅,我也没教你什么东西。咱们之间,也迟早要散。我就是来看看我的药材怎么样了。”仔细辨别了会儿,冼大夫满意地点了点头,“先头那些药材总算没有白浪费。”一句话说的傅昭的脸色瞬间就变了几变。
看着假装低头忙碌的傅昭,冼大夫哈哈笑了几声,随后扔给傅昭一个略显扁平的包袱,“这是你要的东西,里头有用法和要注意的事。”
傅昭反应极快地接过,“谢谢师傅。”
“啧,固执。你继续,我走了。对了,这回多歇业一段时间吧,最近人太多了,老夫有些累。”
“抱歉。”
冼大夫再没说什么,只是摆摆手,出去的时候还帮傅昭掩上了门。
傅昭叹了口气,低头继续。
晚上的月色不错,董文烨在月光沐浴下伸伸胳膊踢踢腿,看了眼坐在一旁的傅昭,董文烨有些好奇地问,“你天天弓着背炮制那些药材,你腰就不酸?背就不痛?腿就不麻?”他就抄写了一个半时辰,浑身都不对劲了。
傅昭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真汉子,来,跟兄弟喝一杯。”
傅昭推开了面前的酒盅,“我从今天开始不能喝了。”
“为什么?难不成是因为……”
傅昭点了点头。
“好,那我喝着,你闻着。”喝了好一会儿,董文烨似乎有了些醉意,“傅昭啊,你说,为什么月亮晒着一点儿也不暖和呢?”他一边说,一边伸出手,似乎在感受月光的温度。还未等傅昭给出答案,董文烨又继续说,“你也不知道吧?不知道就对了,你不知道咱们就还能当兄弟。”突然,董文烨狠狠拍了自己一巴掌,然后嘟囔了句,“敢咬我,放你的血。”很快,他就趴在桌子上打起了鼾。
傅昭无奈摇头,董文烨正属于那种又容易醉酒,又爱喝酒的。把醉倒的董文烨弄回了屋子,傅昭暂时睡不着,独自坐在了院子里头,想起了梁静笙。他的阿笙,今天打扮的就像一个俊秀的少年郎,那是他从未见过的模样。他知道她或许尽了力,却也最多不过只是三四分像,她或许不知道,她的破绽从头到脚都是。
且说梁静笙,虽然知晓若是有宴,这帖子一般都会提前至少十天送达,却不知这帖子在外祖母那里压了多久,又具体是个什么宴,只有这些都知晓个大概才好应对,于是梁静笙回屋之后便打开了帖子,看了眼时间和宴会由头之后,梁静笙心尖的暖意更甚,外祖母是真心为她着想的,方家这帖子是方家大小姐的生辰宴,时间就在后天。
外祖母说过,这方家在云州有些地位,交游定然广阔,这位方小姐又是嫡长女,正常来说,必然十分受宠,豆蔻年华的少女,正是爱打扮的时候,她跟着二舅母去那方小姐的生辰宴,定然要单独备份生辰礼,若是那礼能入了方小姐的眼……
想到这里,梁静笙迅速提笔写了封信,待墨迹干透唤了墨竹进屋,“差人把这信给赵掌柜的送去,速去速回。”
估摸着二舅应当也快要回府了,梁静笙拿着帖子等在了府中的观荷亭之中。观荷亭,是慕容府中赏荷的好去处,这会儿荷叶虽都还未完全展开,可看着那露出水面的密密麻麻的尖尖角,已然可以想见盛夏之时满塘荷花盛开时候的美景。待荷花开败,那嫩绿的莲蓬,清甜的新鲜莲子……
“静笙,你怎么一个人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