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久未动筷,可是在等我?”门外洒脱不羁的人信步而来,一袭蓝衣摇曳,美轮美奂。人,依旧满面笑容,手中执的,依旧是那把紫金扇。
笸箩起身,垂首轻施一礼。
睿王大袖一挥,托肩将她扶起:“你脚伤未愈,这些礼数全省了吧。姑娘既然是在等我,那我便不客气了。”他入屋即坐,起筷将一块鱼肉放入口中。
“睿王一袭华美蓝衣,为己添色不少,可蓝衣配紫扇却有些不伦不类,睿王何不弃之?”笸箩不动声色的为睿王斟满酒杯。
睿王将酒水满杯饮下:“姑娘何以觉得是蓝衣为我添色,而不是紫扇为我添色?”
笸箩轻笑:“紫扇可有可无,衣却不可。”
“可我却觉得,蓝衣与紫扇不搭,只需换件衣服即可,何必将自己喜爱的紫扇弃之呢?”睿王笑问:“姑娘你说是吗?”
笸箩一时无语。她想了想道:“那睿王喜爱紫扇的原因为何?”
睿王放下竹筷,郑重看她:“喜爱便一定要有原因吗?”
笸箩掷地有声:“自然。世间万物皆有因果,既然喜爱,必是此物有它吸引人的地方。”
睿王轻叹一口气,他道:“姑娘不必拐弯抹角了,既然姑娘心中有疑虑,那便一一说出来吧。”
等的便是你这句话!笸箩心知睿王既已说出此话,便是有心告知,她直言道:“既然睿王已经开口,那奴婢便直言了。王妃的贴身侍女,藏娇宫,还有王爷故意放出的话,究竟想让奴婢为你做什么?”
“姑娘为何会这么想?”睿王颇有深意的一笑,“也许,我真的只是单纯想得到姑娘的心呢?”
呵,笸箩心中冷笑。若真有如此简单,你还是睿王吗?“睿王还是莫要对奴婢开这种玩笑了,奴婢有自知之明。既然睿王已表明意向,又何必故意刁难奴婢呢?”
睿王赞赏的看了她一眼,心中却同时有些可惜。他欣赏她的聪明睿智,却也可惜她的聪明睿智。他原本想利用这个女人帮他除去府中障碍,却被她一眼看破,这样的女人,让他既爱又恨。倘若将来是友便是如虎添翼,若为敌,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睿王心中已过千念,却也只是一瞬功夫,他道:“既如此,姑娘可否与我做个交易?”
交易吗?不用想也知道睿王打的什么算盘!因为被她识破了计划,知晓已无法用她这个免费劳动力,便以交易引诱她吗?
“我知晓姑娘在刘府过得并不好,十二年的奴仆生涯,再加之杀母之仇,想必姑娘对刘府恨之入骨吧。我替你报仇,你祝我登上皇位,这笔交易,姑娘可做?”睿王灼灼的眼神看着她。
他果然是为了皇位!既已将自己的狼子野心告知了她,她若不同意,怕是会踏不出这睿王府吧……笸箩咬唇。以灭刘府交换一个皇位,她笸箩是不是太亏了些?“睿王有心为奴婢报仇,奴婢感激不尽,可你说的这件事,奴婢没有多大兴趣参与……”
睿王脸色微变,他笑了,笑的很可惜:“我一直以为姑娘是聪明人……”
笸箩毕恭毕敬施了一礼:“睿王息怒,奴婢的话还未说完。睿王将如此大事托付于奴婢一介女流身上,太过草率。但睿王若肯帮奴婢报仇,奴婢愿意为睿王效力三年,三年以后,请睿王放奴婢一条活路……”
空气许久的凝重,睿王沉着脸,右手中指一下一下敲打在桌面上,发出沉闷而富有节奏的声响——
“噔,噔,噔。”
三年,缓兵之计啊,有意思……睿王嘴角微挑:“好,既然姑娘都这般说了,我凌玉轩也是怜香惜玉之人,断不会为难姑娘,那姑娘便为我做第一件事如何?”
笸箩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奴婢定不负使命!”
“……希望姑娘能不留余力的将这件事替我办好,只要姑娘办成此事,刘府上下所有人的人头便是姑娘的了。我交代姑娘的事千万不要走漏风声。”睿王起身,笑眯眯的大敞房门,继而明目张胆的环紧笸箩的腰,一记香吻便落了下来。
笸箩吃惊:“你……”
他的眼眸中泛着狡黠的光:“既然我们都达成了共识,这一吻,想必姑娘不会介意的吧!”
笸箩气的脸色通红,却碍于双方的身份不敢造次,这一巴掌下去,指不定要闹出什么幺蛾子!可是,可是!好个睿王!竟然借着这种由头明目张胆的占她便宜!不过算了,她一个卑贱的奴婢,竟能让他堂堂睿王忍着下了口,她也不算吃亏。
“哎呀,我竟让美人生气了,我之过也,我之过也!不知姑娘可愿意要我这补偿?”睿王故作心痛状,两只大手却开始在笸箩身上乱摸,惊得笸箩再也忍不住反抗起来。
“你!睿王你……”
“要演就得演好,这样才像我凌玉轩的作风。以后便叫我玉轩可好?”睿王停下手来,此刻的笸箩,早已是衣衫不整,让人浮想联翩。
笸箩愤然。她虽知晓那女人在外面,睿王此等做法也只是为了达到他想要的目的,她只能隐忍不发:“既然睿王都这般说了,那奴婢从命就是。”
睿王唇边的笑容无限放大,看来这个女人已经知道他的目的。跟明白人说话,果然省时又省力。他拿起桌子上的紫金扇,细细打量了一番,由衷道:“我今日发现越来越喜爱这把紫扇了,我看上的东西,果然不差。”
笸箩扭开脸,不语。她本以这紫金扇试探睿王,如今却反被他借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