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等连澈说话,如妃急忙上前一步:“皇上今日这么早就下朝啦?”
语气中尽显娇媚婉约,仿佛刚才的咄咄逼人不过是错觉。
连澈却看也不看她一眼,直直走到沈清面前,上下打量:“你没事吧?”
这话成功的使另外三个女人的脸变成了猪肝色。
沈清抿唇一笑:“皇上多虑了,皇后娘娘同如妃还有湘嫔好意教导臣妾宫中规矩,哪里会有什么事情,臣妾感激还来不及呢。”
话音一落,三人的脸色更加难看起来。
凌灵珊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扯出一抹笑容:“妹妹是误会了,大家都是姐妹,都是为了更好的伺候皇上罢了。”
“好了。”
连澈板起脸:“清儿不喜热闹,皇后事务繁忙,以后就少来潇月殿操心了。”
凌灵珊面色青灰,她到潇月殿不过一刻钟时间他就迫不及待的赶来,果然她才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么?
那之前他对她说过的那些话又算什么?
“好了。没什么事的话都各自回宫吧。”
湘嫔迟疑着走上前来,怯怯的说道:“皇上昨夜答应臣妾和腹中的孩儿,今晚要陪臣妾用膳,可还算数?”
连澈淡淡撇了眼她还未隆起的肚子,心里对她已有些厌恶,但是这是他第一个孩子,自然看重一点。“朕一会过去。”
湘嫔闻言,顿时喜笑颜开起来,她撇了眼一旁的沈清,眼里的得意和挑衅一览无余。
沈清对这样无聊的争宠戏码实在提不起兴趣,对于她的挑衅,直接无视。
连澈晚膳时分果然去了春荫阁用膳,对此沈清倒是乐得清闲。
完全不理会明樱和峭蕊担忧的神情,自顾的拿着水壶去给院中的植物浇水。
自连陌口中得知,西疆之事想来也快传到凤城了,她应该是可以过一阵安生日子。
不出所料,连澈这次对于潇月殿了冷落长达五日之久。
当然,他也并踏足其他嫔妃宫殿。
明樱和峭蕊急得团团转,好几次欲言又止的想要劝谏。
沈清对于他们的担忧总是一笑而过,她自然知道连澈并非是要清心寡欲,真心冷落后宫,不过是前朝之事让他无暇分身罢了。
金耀皇族对后宫女子约束颇多,是以现在西疆的事情还未传到后宫,就算寥寥无几的能得到消息之人,也是因为家族在朝堂之上地位颇高。
深秋初冬的金耀皇宫,空气中隐约带着习习凉意,沈清拉了拉身上的毯子,有些不安的翻了翻身,脑中阵阵倦意袭来,却不知为何总是睡不着。
她睁开眼,看着半开着的小窗外半片黑沉的天,整片天空星月无光,天地见一片漆黑。
她索性支着头,心中思量着何时才能离开这里。
突然,暗夜中一道犹如针落般细微的声音传进耳中,沈清凝神仔细辨别,那声音轻盈为迅速,停歇之间十分有技巧,沈清瞬间紧张起来,这不是连陌的声音。
她闭着眼,以内力感知来人的方向,双手交握放在身侧。
随着涌进室内的白色粉末烟尘,半开的窗户发出嘎吱一声,同时一阵利器的破空之声传来,沈清轻盈的飘落床角,借着墙垣上的夜明珠微光看着来人。
依然是一身和黑衣融为一体的黑衣,脸上带着黑色面具。
“敢问阁下,与我有何仇怨,竟三番两次要来寻我麻烦?”
黑衣人声音透着危险的低沉:“无可奉告!”
话音未落便直袭沈清面门而来,沈清连忙运起轻功躲避,这人的武功在她之上,若是正面对抗,她胜算渺茫。
目光一沉,男子紧追不舍,她白色的衣袖挥舞,带出一袭轻风。
那黑衣男子显然也知道她的意图,堪堪的侧过脸去,屏息避开毒烟。
两人均是用毒高手,沈清虽然武功稍弱好在轻功还算可以,你来我往间,已过百招。
又一次险险的避过黑衣男子的攻击,沈清心中暗道不好,屋内这么大动静,明樱和峭蕊两人居然全无声息,看来早已被这人撂下,他武功显然高处她太多,若是再与此人纠缠,最终必然不敌。
黑衣男子显然分外忌惮沈清,一面对沈清步步紧逼的同时,一面游刃有余的躲过她手中洒出的毒粉,全身上下包裹的只剩下眼睛。
沈清心中暗自紧张起来,以此人的武功修为,屏住呼吸对于他来说是轻而易举,全身上下黑巾包裹,药物无法近身,她就算把毒粉当面粉洒也不能奈他何。
她指尖轻转,霎时间葱白的指尖捻着一枚金针,在又一次躲开那人雷霆一掌后,不退反进,以诡异的角度对着男子的右眼狠狠刺下。
黑衣男子不料她有此举动,顿时慌了手脚,一手抓住她的胳膊,脖子微仰企图避开****而来的金针。
“噗呲”一声,金针没入眼球的声音传来。
黑衣男子口中发出一道闷哼声,随即放开女子的手臂,捂着眼退到了墙边。
右脸的面具上迅速被汹涌而出的鲜血染红,黑衣男子痛的牙关紧咬,他半捂着右眼,抬起头来看她,那剩下的左眼中透出了嗜血的寒意,又带着一丝刻骨的残忍。
他狠狠的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喉中喘息着发出一道艰难又诡异的笑声。
沈清全身一软的倚在床角,手臂有灼烧的痛感传来,她拉起白色的衣袖,不由瞳孔一缩,一枚拇指大小的粉红色印迹赫然印在雪白的玉臂之上,同时,灼烧之感迅速向身体蔓延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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