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阳城知她想起了沈清临走时说的话也不知那女子说的是真是假,她真的给小蝶下了毒么?
又见于小蝶通红着眼眶望向他,只得强自镇定,安慰道:“小蝶放心,那沈清不过是吓唬吓唬你,没事的!”
然而真的是这样吗?为何他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呢?
晚饭过后,沈清照例到樊起夫妇房中给姜静琬施针。
“沈姑娘今日给那于小姐下的药...当真是剧毒吗?”姜静琬趁着她整理银针的间隙问道。今日见她出手之快,着实把她给惊到了,毒怪引以为傲的徒弟,果然名不虚传。
沈清莞尔一笑:“剧毒倒是算不上,不过,够她折腾好几个晚上的了,也算是给她个教训。”
姜静琬闻言笑了:“那于小姐的样子一看就是没受过什么委屈的,今日在姑娘手中载了这么大个跟头,想来不会善罢甘休。”
她在江湖这些年,什么样人没见过,那于小蝶,绝对不是轻易善罢甘休之人,也不知,后面还会出什么幺蛾子。
沈清自然听出她语中的提醒,心下微暖,道:“静琬不必担心,这次不过是给她一个警告,若她还不死心,我自然不会对她客气。”
泛着白光的银针慢慢没入肌肤,一根接一根,姜静琬呼吸略有些重,额上冒出一层细汗来。
沈清一边调整着手上的力度,一边解释:“第一次的时候只是打通了你身上淤堵的经脉,今天开始才开始真正的排毒,所以会比第一次痛很多,你忍忍。接下来每日一次,大概还有七八次。”
姜静琬闻言,微微点头,表示知晓,当初在六鬼盟,什么没有经历过,这点痛又算的了什么呢?
沈清看她额上汗水越来越多,不得已暂时停了下来,手绢轻轻帮她擦掉额上的汗水。
姜静琬虚弱的笑了笑:“沈姑娘不必顾及我,我还忍的住。”
沈清颔首,手上的银针再次刺入。
一阵嘈杂自门外传来,沈清拿银针的手微微一顿,随即意味深长的笑了开来,手下的动作继续。
随着最后一根银针的扎入,沈清坐到一边的椅子上,闲闲的押了一口茶。
“外面喧闹之人可是于阳城?”姜静琬温柔的声音响起。
沈清手中的茶盖轻碰了杯缘,发出悦耳的叮咛声。“静琬猜的不错,不过,有樊大哥在,不必担心他打搅到我们。”
姜静琬失笑,樊哥哥的脾气,此时,自然不会让任何人影响了沈清。
亥时初,将用过的银针归置好,沈清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刚踏出房门,一个人影嗖的一声出现在眼前。她不意外的看见一张焦急的脸。
“于公子这是做什么?”
于此同时,对面的房门吱呀一声打开,连陌恍如谪仙的面孔出现在沈清眼前。他两步走了过来,接过沈清手中的药箱,一只手直接将她护在怀里。
于阳城眸子赤红,满脸焦急的看着沈清:“还请沈姑娘手下留情,饶过舍妹。”
沈清冷冷一笑,不愿搭理,抬步就要回自己房间。
于阳城一急,立马闪身挡在门前。
沈清凤眸微眯,危险的看着于阳城。
连陌亦是冷冷的睨着他,嘴唇微启,低喝道:“让开!”
于阳城面上闪过一丝狼狈,他暗暗提起气,固执的挡在门口,“请沈姑娘给我解药,饶了舍妹性命。”
沈清看着他,冷厉的话从朱唇流出:“如今想起来求饶了,令妹口出污言的时候,可不见于公子制止。既然在江湖走,就该知道,做什么事情都会有后果,令妹既然敢来招惹我,就得做好惹怒我的准备。”
于阳城脸色一白,艰难的开口:“下午是舍妹不对,阳城在这里给姑娘陪个不是,还望姑娘大人大量,绕了舍妹。”
沈清冷哼一声,笑的魅惑:“倒是忘了告诉于公子,我沈清,从不接受道歉!若是于公子再不让开,我不介意多一个人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于阳城一脸菜色,敢怒不敢言。
连陌却是早已失了耐心,一阵掌风拂过,白色广袖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接着便是ròu_tǐ落地的声音。
于阳城在地上趴了好一会才颤颤巍巍的起来,他抬头看向那扇紧闭的房门,带血的眸子里恨意翻飞。
沈清下的药自然不会致人死地。第二日清晨,于家兄妹无一例外的带着满脸的倦色出现在前厅。
于阳城只是不说话,眼下带着两团青色,眸中翻涌着不知名的情绪。
于小蝶在见到沈清那一刻,全身不由的抖了一抖,昨夜那钻心噬骨的疼痛浮上心头,让她现在见到沈清,心里便不自觉的生出恐惧来。
江朝岳的面容越发年轻起来,如今看上去,说他是三十岁也不会有人怀疑。
再看樊起,那一脸的络腮胡,黑黑的脸,没有一丝变化。当初他们几人一同上岸,除了尼罗果,樊起的饮食和江朝岳几人没有任何差别。
沈清缓缓吐出一口气,同连陌交换了眼神,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笃定。无疑,问题就出在尼罗果上。
沈清视线落在上首的连澈身上,心中有些疑惑。昨夜于家兄妹闹的动静一定不小,连澈为何只字不提?不仅他不提,那个浑身白布的长老也不提。按他们的说法,于家兄妹现在好歹也算的上是蓬莱的人了,他们就一点不顾及岛民的死活?
同昨日一样,还是坐在云柱上升至半空,青烟笼罩。不过多了一样,每个人双手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