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陌再次气的牙关发痒,这不识好歹的女人,当真是有气死人的本事,奈何自己还不能把她怎么样,当真是憋屈的紧。
不理会连陌咬牙切齿的样子,只当他疯病又犯了,沈清甩手进屋,对着净空摆出一副不去蓬莱誓不罢休的样子。
言为是在傍晚时候回来的,光亮的脑门上有一层细密的汗。
他难为情的道:“师父,沿海一带的船都被人买走了,我在渔村附近跑了个遍,连一条渔船都不剩。”
沈清暗叫一声糟糕,早该想到的,江湖中闹出这么大动静,多数人都夺不到地图,索性趁着有图的人走的时候跟着就是,反正最终目的就是找到蓬莱岛。
言为充满愧疚的看着净空和沈清,手足无措的站着。
沈清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这也不怪你,我们都没有想到。”
她真是低估了江湖人士对长生不老的渴望了,果真是无所不用其极。“那现在该怎么办,听说江盟主他们晌午过后就出海了,可是我们现在连船都没有。”
沈清安抚道:“别急,总会有办法的,他们先走,有情况他们先担着,你先休息一下,船的事情,我来想办法。”
正说着,一身白衣的男子已到了门口,他斜倚着门框看向沈清,如墨的眸子光怪陆离,闪着异光:“还想追上他们的话就跟我来吧。”
沈清狐疑的看他,刚才还说不让她去,这会便把船都准备好了?
然而沈清虽然嘴上说的轻松,让她短时间去找条船来,还真是不怎么现实,当下也不管连陌卖的什么药,同净空言为一道,跟着他来了海边。
不得不说,看见连陌准备的船的时候,三人震惊了。
这哪里是船啊,这根本就是战舰。船身外狭而长,方头,夹板两层,板上立顶天巨帆,以生牛皮蒙背,开弩窗矛穴,两侧分有九个车轮桨。
一层较广,皆覆船身,有九室。二层覆一层近半,有四室。
“临时找不到其他船,便找了宁城太守,临时借了这艘。”
沈清木然点头:“有了这船,海上可以横着走了。”
兵器、机关、弩箭、矛刺,样样不少,船身还有金耀皇朝标记,谁疯了才来招惹他们。
“对了,船上有多少能长时间保存的食材?最好是米面清水之类的。”
岛上之所以出现这么多怪诞之事,难说不是和岛上的水土有关,上了岛,没有十足的把握,她是不敢轻易食用岛上食物的。
“加上十个船工,两三个月是没问题的。”
既然有船了,沈清也不客气,当下便沿着踏板走了上去,“当真是奢侈!”
那两个领头船工过来报了姓名,稍微矮壮点,络腮胡子的叫郑工,相对高瘦一些的,皮肤暗黄,倒是没有留胡子,只是五官比较扁平,叫王路。
两人在甲板上匆匆见过几人后拿了罗盘便去了船舵的位置。
直到船开出了有两三丈距离,沈清这才想起什么,转头看着围栏边默不着声看着海面的连陌,白色衣袍被海风吹的猎猎作响:“世子不下去?”
他撇她一眼,不说话。
沈清心中暗笑他别扭的样子,心里突然涌出一股暖意来。
昨日她心绪混乱,自然没猜透这男人咬牙切齿恨不得杀了她的原因。
她往二层的甲板上看去,净空和言为都分别进了房间。
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手扶着栏杆慢慢的靠近他,似乎已经能够感受到稀薄的空气中对方淡淡的体温。
沈清见他明明很紧张却又故作淡漠的侧脸,心里不由欢喜起来。
“连陌。”不是世子。
“嗯。”他的声音黯哑,呼吸好像也重了几分。
她手指攀上他袖口的一片衣角,攥在指尖轻轻捏了捏,成功的感觉到他的紧张加深了两分,“你是想和我再续前缘么?”
既然明了自己的心,这个男人也未改初衷,那他们何必还要浪费时间呢。
你是想和我再续前缘么?
女子独有的带着魅惑的声音自耳畔响起,她说话间,嘴里呼出带着温度的馨香,甚至让他耳朵微微发烫。
他暗暗吸了口气,看向她微启的红唇,声音更加黯哑:“你说呢?”
她却咯咯一笑,眼角带了风情斜睨他:“我说的算么?”
他却突然攥紧缠绕着他衣角的小手顺势一拉,两人之间便只隔寸许:“不然你以为,我天南地北的找了你三年,是为了什么?”
她目光楚楚,眼中的星光比明珠璀璨:“你不是说恨我么?”
男子的目光瞬间变得幽深起来,犹如夜中月下的暗湖,深沉而又带着令人着迷的危险气息。
他缓缓开口,唇形优美,“若不恨你,我的自尊何在?可若不爱你,我活着的意义又何在!”
她眼中有些发酸,却被男子一下拥在怀里,紧紧的,像是要将她嵌入骨血的力度。
她忍了痛,脑袋轻轻的在男子下巴脖颈处蹭了蹭,却听他声音嘶哑的说道:“对不起,当初我没有及时赶来。”
若不是后来确定带走她的是风轻云,他想,他会疯掉。
每次一想到她有可能会消失,心里便痛的直不起身来。这种感觉****夜夜折磨了他三年,锥心刺骨不过如此。
她感受着他胸腔内疯狂的震动,心下有些酸胀,心疼他这几年独自煎熬,有什么东西涌上了眼眶,怎么止也止不住。
连陌这时却捧了她的脸,惊见她脸上的泪水立即手足无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