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半个小时,顾庆恒便心急火燎地赶了回来。
顾南音坐姿随性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棕栗色的发被她束在脑后,额前偏薄的空气刘海将她衬得更为甜美,她微低着头,露出白皙纤柔的颈部肌肤,她那白皙修长的指翻阅着放在腿上的杂志。
身上那娴静淡然的气质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
她听到脚步声,便抬了头,潋滟的水眸里没有丝毫波澜。
垂眸看了眼手上的表,唇角轻扬了起来,声音铿锵有力,“从公司回来,只花了二十七分钟。爸爸,您是多怕我对你那对母女做点什么?”
“你还有什么脸回来?”顾庆恒脸色突变,黑眸死死地瞪着眼前的顾南音,那眼神跟在看仇人没半分的区别。他伸手指向大门外,“我怎么会有你这么恶毒的女儿?就跟你那下贱的妈一样!滚出去,我就当没有你这个女儿——偿”
顾南音不为所动,眸底已然没了丝毫的温情可言,“下贱?爸爸,您又高贵到哪里去?顾黎菲是你的亲生女儿吧?只比我小了几个月,婚内出轨这件事,爸爸难道觉得很自豪?妻子死后不到三年,迎娶小三进门,这样的事也就您能做得这么自然。”
“你——”
“很奇怪吧!为什么我会知道这些,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妈妈当真是瞎了眼,才会跟了你!”她从沙发上起来,高跟鞋踩在铺着地毯的地面上,声音钝钝的。
早上在看到陆延赫递过来的资料时,她虽然震惊,但其实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顾黎菲是爸爸的女儿,黎汐是那个插足别人家庭的小三。当对一个人彻底失望了的时候,一切真的都会变得无所谓,最坏不过如此。
“混账,你这是跟你爸爸说话的态度吗?”顾庆恒脸一阵黑一阵白,怒极差点就忍不住打上去。
她看着顾庆恒气得发颤的手,轻笑,“怎么?又想打我?哦,对了!若是传出去慈善家顾氏集团总裁家暴亡妻留下的独女,你觉得外界会怎么看?”
正好,这个时候门铃响了起来,不消片刻,便有一个身穿黑色西装俊容雅致的男人进来。
“顾小姐,这是验伤报告。”男人将一份报告递给她,转头对上顾庆恒道,“顾先生的行为已经对顾小姐造成了心理和生理造成了双重伤害,根据我国刑法规定,故意伤害他人身体造成轻伤的,对被告人可处以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届时,顾小姐若是想要上诉,届时我将会出任顾小姐的律师。随便提一下,我叫席司律。”
席大状,律师界的神话,十几年的律师生涯从没有过败诉的经历。
顾南音闻言,也稍稍地惊诧了一下,但想到那个男人,心里便又平和了许多。
她要的只是一份验伤报告,他却把安城赫赫有名的大状给请了过来,不过倒也像是他会做的。
顾庆恒闻言,脸色一僵。故意伤害罪?这官司若是顾南音想打,那么他必然是必输无疑。
顾南音翻开了那份验伤报告,上面的有照片也有医生开出的证明,眸低闪过一丝轻嘲,她看向了顾庆恒。耸了肩,“这次的事,我不追究,但若有下一次,这份报告就不仅仅只是上报的那么简单了!爸爸,你觉得呢?”
“南音——爸爸那个时候也是在气头上!原谅爸爸吧!”顾庆恒忍下心底翻滚的怒意,抬眼朝着顾南音看去,脸上带了讨好的意味。
“爸爸,我听顾黎菲说,你把我房间改成了婴儿房?”顾南音微微眯眸,也没顾顾庆恒那讨好的脸色。
顾庆恒面上一阵尴尬,偏偏还碍于其他人在不能发作。“爸爸立马叫人改回来!”
“好!希望爸爸别让我等太久!”顾南音扬眉,轻咬了下红唇,“爸爸,再过几天我就到二十二岁生日了吧?”
“嗯,到时候爸爸帮你半个盛大的生日宴。就在君庭酒店怎么样?”
顾南音红唇一勾,似笑非笑的视线有些冷,对他的提议不置可否,“我妈妈有份遗嘱吧!我二十二岁生日一到,顾氏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就转到我名下?爸爸,您还记得这件事吗?”
“这件事——”顾庆恒面露迟疑,顿了会才点点头,“记得!”
“那就好!”顾南音勾唇浅笑,“那我先走了!等什么时候把我房间改回来,我再过来!希望不会太久——”
顾庆恒咬了牙,忙道,“不会不会——”
顾南音和席司律一前一后从别墅里出来,阳光洒在她那姣好的面庞上,是让人惊心动魄的美。她微扬了头,“席律师,今天的事麻烦了!”
这件事,若是单单由她自己来处理,或许远没有那么好的效果。
顾庆恒妥协很大的原因,是因为有席司律在,他好面子。
这样的事闹到法庭上,也不光彩。更何况是场必输无疑的官司?
“不麻烦,毕竟不是白来的。”席司律浅勾唇角,他是gk的法务,拿着天价的工资,到也没想过老板居然叫他去处理这种小事。
只是等看到这位顾小姐,席司律才幡然醒悟。
顾南音还是有些不好意思,自家的事被人看在眼里,就完全像是一个笑话那般。“席律师,中午有空吗?我请你吃饭!”
席司律指了指不远处树荫下停着的那辆劳斯莱斯,直接拒绝着道。“不用,顾小姐,老板在那里等你!”
顾南音侧头看去,那辆黑色加长版的劳斯莱斯停在不显眼的角落。
她还没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