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是谁的儿子,又有什么关系?
“没事,就问问。刚才想起了小说里边对桥段,相爱的两个人到后来被告知了对方是仇人,他们本该有的美满家庭,因为这个变故而变得支离破碎。觉得恨可惜——”顾南音的声音里染了些小难过,像是真的在为小说里主人公之间的爱恨情仇而感到惋惜。
陆延赫的轻笑声在那端传来,很清晰。
“不用觉得可惜,会因为变故发生变化是因为他们彼此还不够爱,才把彼此推入了死胡同里,互相伤害着对方。爱情很美好,具有温暖一切的力量,包括仇恨。更何况只是上一辈的恩怨?上一代人的所犯下的错误,不该由下一代人去承受。”
顾南音抿唇,心里跟着释然开。“好像你这么一说,我明白了不少。”
爱情具有温暖一切的力量,包括仇恨。
陆延赫在电话那端笑她傻气,居然会因为小说里的一个桥段而自个难受上了。
但他不知道,她哪里是因为小说里边的一个桥段而变成这幅模样的?
回到陆苑之后,顾南音随手就把录音笔丢在了抽屉里,这件事,见一面黎汐大概就能清楚。
在潜意识里,她从不觉得黎汐是真的疯了。
或许有必要的,她想要见一见景郁,她想问一问,有什么理由能让她对自己往昔的好姐妹欲杀之而后快?
不过在还没有确定了之前,她何必庸人自扰?
就算是真的,她想她可能也做不出伤害他母亲的事情吧!
毕竟她舍不得他难过,也舍不得离开他。
她舍不得放弃现在她所拥有的,一个相爱的人,一个即将出世的可爱孩子。
大概人都是自私的,她的幸福她想要牢牢抓住的,没有想要松开的想法。
哪怕那个男人或许是仇人的儿子,那是她好不容易得到的幸福。
晚上的这一觉,顾南音睡得并不安稳,光怪陆离的梦境,梦里温柔的母亲却变了一个模样,大声地指责着她不孝,还有陆延赫躺在血泊里的画面,吓得她出了一身的冷汗。
早晨的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过来,弯腰在女人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
顾南音模模糊糊地感觉到了一个温暖而轻柔的吻落在她的额头上。
她皱着眉醒来,房间里并没有人,倒是浴室里传来了淅淅沥沥的水声。
从床上起来,她踩着拖鞋,朝着洗手间过去,推开洗手间的门。
水声并未停下,模模糊糊地能透过拿层薄薄的毛玻璃上看到男人健硕性感的身体。
顾南音径直着走过去,也不避讳,直接搂住了男人的劲腰。
她的小脸贴在他的背上,男人身上是湿的,她就这么环抱着上去,身上的睡裙也跟着湿了一片,勾勒出她优美的身体曲线。
怀了孩子,她的身材越发的好了,跟第二次发育了那般。
陆延赫捏着她的手腕,想要拉开她,却被她紧紧着环住,她倔得厉害,不想松开眼前的男人。
“音宝乖,待会感冒了怎么办?先出去——”男人败下阵来,大掌在她的手背上轻拍了几下,哄着她说。
顾南音摇头,从后面走到了男人的面前,小手缠上了他的脖子。
她在男人的面前要矮他一个头,要仰着脑袋看他。
她那双眼睛雾蒙蒙地看过来,泛着水光,水落在她的面上身上,将她的好身材显露无疑。
女人那柔情似水的眸光,灼灼地让人有些经受不住。
气氛是刚刚好的样子。
陆延赫看着她的模样,黑眸略沉,薄唇一弯,低下头直接封住了她的樱唇。
浴室里的温度,有一瞬的不受控制,温度攀了上去。
男人的大掌带着灼人的热度一寸寸地从她的腰肢上抚了上去,粗重沙哑的嗓音在她的耳边响起来,“我的太太,可以吗?”
回应他的,是女人柔软的唇瓣,她吻住了他的唇。
陆延赫那狭长的眸眯了起来,大掌上移,捏着女人的下颔,加深了这个吻。
浴室内的战火,持续着延绵到了床上。
最后,顾南音是躺在男人的怀里沉沉着睡过去的。
陆延赫垂眸审视着睡着了的女人,黑眸略沉,大掌轻拍了几下她的脊背。
昨晚,老头找她说了些什么,她并没有跟他说。
而且是问了他一个那样的问题,他虽然不算敏感,但对她的事情是上了心的。
如果她是他仇人的女儿,他会怎么做?
这个假设一点也不好,让他觉得心慌。
仇人,是景郁和慕雪之间的关系?他不喜欢猜测,但也能想到,是陆老爷子可能对她说了些什么。
下午的阳光刚好,陆老爷子坐在后院的遮阳伞下喝茶,模样清闲自在。
管家过来通知说,三少回来了。
话才刚落,人已经到了眼前了。
对这些,陆老爷子是见怪不怪了,也没怪罪,陆延赫这个随意对性子,他不习惯也得习惯。
陆延赫背光而站,高大的身影挡住了落到老爷子身上的阳光,笼出一片的阴影出来。
他面上的情绪不显,冷着一张俊脸。
见着他的身上明显着带着一股戾气,陆老爷子有些不悦地皱眉,自然明白他是为了什么事情过来的,反问,“怎么?我没好端端地把你妻子送回去?找我这要人来了?”
“你昨天跟她说了什么?”
“能说什么?自然是一些她该知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