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公|司里的男同事一致对陈权好感度满分。这下入职就容易多了。
杨融回了家,陈权很快凑上来帮她脱外套:“怎么样?我今天的表现?”
“我还以为你会吓得不敢来,或者拖到最后一个才进去。心理素质不错嘛,到底是做高危职业的。”杨融调侃道。
陈权也跟着笑了:“我当时很紧张的,你旁边那个人还一直盯着我看,我特怕被她骂出去。”
“那人叫钱琼,个性比较认真,但是很温柔,你不用担心。”杨融换了鞋往里走,“明天——不,后天,你就去上班吧。”
“我真的可以吗?”陈权一脸惊喜。
“嗯,但是你跟我一起出入的话,被谁看见就不好了。”杨融想了想。
“我看公|司里那张沙发挺大的,不如我搬过去……?”陈权试探着提议。
“你去住公|司吗?也行。反正你没什么行李。”杨融晓得陈权这是彻底下决心了,“那,以后你就要漂白了,我跟你就是普通上下级关系。工作的时候,我的要求很严格,经常骂人,你要有心理准备。”
“好,我会努力的。”陈权两只眼睛闪闪发光。
“但是,实习生的工|资跟你之前的收入没法比的,你能接受吗?”杨融坐在餐桌前。
陈权给她递筷子:“没问题,以前的钱我都是寄给家里,自己开销不多。”
杨融夹了一口菜送进嘴里:“还有一点,你千万不能告诉别人,你以前是干什么的,知道吧。”
“……”陈权没说话,只是笑,又往杨融碗里夹了一筷子茼蒿。
“怎么,回答啊。”杨融被她笑得浑身不自在。
“杨姐虽然老是说自己自私,但是你还是很担心我吧?”
“狗屁,我是担心你的身份暴|露,对我们公|司影响不好。”杨融毫不客气。
“好好好,杨姐能跟我叮嘱这么多话,我已经很开心了。”陈权淡淡笑着。
杨融长叹一声:“你这明显是缺爱啊,我稍微说几句,你就开心成这样,小心被人骗。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是吗。”陈权拌了拌桌上的凉菜,“我觉得吧,活人活到我这个份儿上,不论以后遇到什么情况,都不会轻易被骗的。”
“小姑娘。”杨融摇了摇头,“我说的骗,不是被人骗财骗色——”
而是被人骗了真心。
杨融顿了顿,端起碗来扒拉米饭:“算了,吃饭吧,也算咱们两人间最后的晚餐了。”
本来杨融以为事情发展到这里就告一段落了。
陈权住在公|司里,杨融也没什么担心的,不加班的时候,她会直接把钥匙给陈权。陈权要是真的手脚不干净,还不趁住在她家的时候翻箱倒柜么?
工作时候,她对陈权也是该夸夸,该骂骂,说到怒火冲天的时候,也会忘记陈权是个没上过大学的,照旧拿衡量别人的标准要求她。
好在陈权说到做到,即使从没接|触过这类工作,也在脚踏实地地慢慢学习,看上去跟普通职工没什么区别,甚至比同期实习生做得更好。这样持续下去,陈权说不定可以从之前那种糜烂生活中解脱出来。
但是,杨融万万没想到,这才是灾|难的开始。
一两个月后,钱琼来问她赴港参加影展的事情。不晓得为什么,钱琼一直强调要带陈权一起过去。
陈权好像找到了新的住处,已经从公|司搬出去了。仅靠她那点实习工|资,去香|港玩的话,经济负担比较重吧?
结果,钱琼告诉她:“陈权现在跟我合租,经济压力不大。我们在交往。”
杨融当即就愣住了,脑子里翻江倒海的,竟然找不到一句话可讲。
钱琼是她大学时期的好朋友,四年以来对她都十分照顾。不仅在大学期间因为贺丹瑶的事情出手相助,甚至毕业后还帮自己投资创业开公|司——
一个标准的老好人,对吧?
杨融自觉已经利|用过她一次,不想再叫她牵扯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于是,她确认了一下钱琼跟陈权的发展情况。
“钱琼,你不是自从大学里跟那个人分手后,就再也没找别人了吗?现在怎么了,突然跟陈权……?”杨融站起来走到钱琼身边,垂下头,用很复杂的眼神望着她。
“这种事也不是我自己能决定的。”钱琼脸上莫名红了红。
杨融当即就明白了,钱琼真的陷进去了。
不过,看这个样子,陈权没有告诉她过去的事情。
杨融想了想,一把抓|住钱琼的手腕:“不管怎样,我一直会在这里,你遇到任何困难的话,一定要告诉我,好吗?”
钱琼笑道:“好啊,咱们认识这么久了,老同学了嘛,我不把你当外人看的。”
杨融神色复杂地深深看了钱琼一眼,负罪感好似火烧般蹿上心头。
对不起,钱琼。这下子,除了大学时候跟贺丹瑶的那一次,我又多隐瞒了你一件事。
终于还是把上面那些话挣扎着咽回了,只剩一句“——那就好。”
“你今天这是怎么了,情绪起伏这么大。”钱琼笑着说,“那咱们言归正传,这次去香|港的事……”
“我再考虑一下,下午给你回|复。”
杨融极力克制着心中的波澜,把钱琼的手腕放开了,接着头也不回又坐到办公桌后面,佯作看电脑。等钱琼出门时候,理智好像突然回归了,这才想起让钱琼叫陈权进来。
“手速够快啊,是谁跟我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