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呼吸很平稳,他就坐在她床边的地方,静默的看了两分钟左右,接着拨了一个号码。
“杜肖,给我查一下这次拍摄的时候那个半玻璃盒是怎么掉下来的。”
只吩咐了一声,他就挂断了电话,因为他感觉到病床上的女人醒了过来。
后脑勺还有些疼,还伴着阵阵的麻,她想用手去触碰一下,结果被男人握住了手腕。
她眉心一蹙,下意识的就要扯回来,见他丝毫没有要放开的意思,她依旧在那挣扎,尽管这样做已经牵扯到她的伤口,但她咬着牙都要把手腕抽回来。
好没多久的纱布又渗出了血迹,绍倾权心间一疼,缓缓收回了自己的手。
“你别乱动,伤口又流血了,”他的眸光中透着复杂,以前总是微弯的唇角,现在也抿成了一字型。
方纯良因为后脑勺受伤的关系,躺着的时候是面对着他,此时见到他的这种神情不觉有些讽刺,“我不想见你,我想睡觉。”
“你睡你的,我绝对不出声打扰,”他担忧的目光灼灼的看向她,对于她的冷漠态度也毫不在意。
“你在这里我睡不着,不然我现在就要出院,”说着她就要起身,完全没有说笑的意思。
他凝着眉,从她晕倒到医院的过程中,一直都没舒展开。
他抬手压住了她因为有些激动而颤动的肩膀,声音很是柔和,依稀还能听出一抹无奈,“你不用走,我走就好,一会儿我让乔恩过来照顾你。”
“不必了,”她淡淡然的开口,眸光在看向他的面容时沉了沉,“我会给梁阿姨打电话让她过来照顾我,毕竟也不是很大的伤。”
“良良……”
他想起来前几天她说过的话——我不会再给你机会。
心脏像是被人攥住了一般,看样子,她是要这么做了?
那句话像一把刀,割痛了他的神经末梢,泛着钻心的疼。
“梁阿姨不是还要照顾你爸吗?而且你也不想因为这个而被方伯父骂。”
他的声音清淡如水,她的眸子里尽是黯淡,对啊,为了不让父亲操心,她不能让梁阿姨知道这件事。
“那我也不需要你的假好心,”她侧身躺下,不过这次的方向却是对准了里面的墙壁,“至于喊谁过来,不用你操心,绍总还是去忙你的就好。”
对于她的疏离,他见过不少,但是每次他还是想压抑住自己的不舒服。
“那我走了,有什么事你可以直接联系她。”
绍倾权走了,屋内静悄悄的,阴暗的气息越发的浓郁了。
莫名的是些失落,她叹了一声,闭上眼睛,缓缓进入了梦乡。
夜幕降临,天空上的繁星越发的明亮,冷风呼呼的吹着,现在已是深秋季节了。
绍倾权半合着眼帘站在窗边望向天空,神色越发的凝重。他现在的心情已经不能用纠结两个字形容了。
烦躁的燃起一支烟,他吸了一口,袅袅的烟雾喷薄出来,似乎也没能减轻他心里的压抑。
就这样站了有二十多分钟,接到杜肖的电话后,他拧紧了眉头,稍微收拾了一下,直接开车去了下午出事故的片场。
路灯还亮着,站在高楼处的杜肖还在那里等着,绍倾权深邃的眸光瞥了一眼下午半玻璃盒掉下来的地方,冰冷的神情越发的浓郁。
“绍先生,我按照你说过的调查了,从这个角度拍摄,如果是无意的话,不可能会把物体掉到那个地方,除非……”杜肖看着对面不发一语的男人,细细地分析着。
“除非有人故意这么做,是么?”绍倾权接过话,眸中闪过一道狠厉,到底是谁敢那么做?
“今天拍摄的那个演员在哪里?”
杜肖瞥了一眼楼下,接着回答,“人已经带过来了,就在楼下的房间。”
“审问的怎么样了?”他望着浓浓的夜色,神情越发的沉郁。
“还是死不承认,一口咬定是意外,”杜肖说着,甚至能感受的出来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阴寒之气。
绍倾权唇角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面上带着笑,却丝毫没有温度,“是么?带我去瞧瞧!”
杜肖不敢怠慢,在前面带路,直至二人来到了一楼的一间房门前,杜肖才止住了步子。
门外有两个保镖在看守着,见到绍倾权过来,微微退开了步子。
杜肖打开门,房间里黑漆漆的,隐约能听到女人低低的呜咽声,绍倾权抿唇走进去,与此同时杜肖也打开了灯。
头发有些散乱的女人在听到声音后,低下头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泪渍,眸光坚定的看向对面的两个男人。
“叫什么名字?”感受到身旁男人身上散发的冷冽气息,杜肖眸色沉沉的看向那个女人。
“叫什么名字刚才你们不是问过了吗?”女人的目光毫无畏惧的迎上杜肖的视线,然而当转向绍倾权的时候,眸光微闪。
杜肖抿唇,见此还是不免有些气恼,刚想说什么,只听见身旁男人低沉又透漏着危险的声调传来。
“那个东西,你是故意砸向她的,是不是?”
女人听到声音,眸子瑟缩了一下,眼底一抹惊慌闪过,但还是佯装镇定的回答,“那个方摄影师不是没事吗?如果因为我不小心伤到了她,我可以做赔偿!”
闻言,绍倾权深邃的眸子看过去,这个女人倒是嚣张的很,到底是有多强硬的后台,会让她在自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