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凯和周楠很快就到了复读班班主任办公室的门口,一眼看到坐在沙发上的两个民警时,这才恍然大悟起来,“要是因为早恋的话,黎老师也不会在上课时叫我们过来啊!”
“黎老师,您找我们?”他们象征性地敲了敲门,引起屋中三人的注意,便与黎老师招呼起来。
黎老师坐在他的办公桌之后,两个民警则正在沙发上喝茶,一个是四十多岁的身材中等的男民警,一个是二十出头、身形苗条的女警,她长得挺漂亮的,当然比周楠要差上一些。
黎老师指了指两个民警,沉声说,“常凯,周楠,你们好好配合警官的工作,有什么就说什么,要实话实说!”
常凯和周楠都有些忐忑起来,不约而同地看向两个民警,又忍不住想,“不会是王钟报警了吧?这小子也太神通广大了啊!”
不应该啊!
就算王钟知道是我花了他的车,他也不该报警啊!
毕竟周楠也是从犯,而他父亲和周楠的父亲是战友,他还对周楠有野心,怎么会报警呢!
常凯胡思乱想之际,男警官的目光已经在他们脸上逡巡了一番,随即面无表情地问,“你们就是常凯和周楠?”
他们下意识地点点头,又听他接着问,“上周的周五,也就是九月九日下午一点半到两点半这个时间,你们在哪?在干嘛?”
听到这,常凯就猜出到底是怎么回事了,他的心瞬间就放了下来,略一思索便回答道,“应该是在南门街,我们当时在一起买教师节礼物来着,我、周楠还有另外两个同学是一点左右进的南门街,逛了二十分左右,我和周楠就离开了他们,差不多在一点四十左右离开的南门街。然后,她打车回来上课,我则和一个五六年不见的朋友吃饭去了,这个黎老师应该能给我证明吧?因为她回来之后就替我请假了,而我们买花的钱,也是找黎老师支的。”
黎老师和周楠都点点头,男警官却不看他们,而是继续说,“这一点我们早就了解了,你刚才说的算是基本属实。但你和周楠离开那两个同学之后,是不是在一点半左右进了一家花瓶店,并在那儿砸了一万多块钱的花瓶?”
听到这话,黎老师便不由自主地“啊”地叫了一声,显然是不敢相信这样的事实。
常凯倒是没有急于否认,只是纠正道,“准确地说,我们的确是买了很多花瓶,加起来差不多就是一万块左右,但我们不小心弄碎的花瓶,一共应该是7000块左右......”
听他这么一说,黎老师已经彻底无语了。
毫无疑问的是,常凯在这一刻,在他心中已经变成一个赤果果的败家子!
男警官面无表情地说道,“也就是说,你并不否认,九月九日下午在花瓶店砸花瓶的事了?那好,我在此正式对你发出传唤,希望你能到派出所配合我们的调查,本次传唤的最长时间为二十四小时。”
“我愿意全力配合你们的工作。”常凯说完这话,又有些羞赧地看向黎老师,“黎老师,我能向您请假吗?我会在明天这个时候将假条补上。”
黎老师苦笑着摇摇头,严肃地说,“你要密切配合警官的工作!”
男警官对他们的谈话不置可否,却转向周楠,“砸花瓶也有你一份吧?你也跟我们去一趟派出所,好吧?”
他的话似乎是商量的语气,但显然没有预留任何拒绝的余地。
“可以。但我能先给家里打一个电话吗?”周楠点点头,她心中倒有一些窃喜。
毕竟,能够和常凯一起呆在派出所之中,也算是一份难得的经历不是?
“希望你最好别打这个电话。”男警官对她摇摇头,又转向黎老师,“我也希望,您最好先别给他们的家人打这个电话,以免影响我们的工作。至少,在今天下午五点之前,不要给打这个电话,希望您能支持我们。”
看着黎老师稍有犹豫,女警官终于开口,“实际上,我们来此之前,本来是没打算通过你来传唤他们的。但我们商量之后,还是决定先跟您沟通,这么做也是想把这事的影响控制在最小的范围之内。我们这么为您的学生着想,您也不会为难我们,不会不配合我们吧?”
黎老师心有不甘,但听她把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便立即表态,“当然,我肯定密切配合!”
女警官笑了起来,随即看向周楠和常凯,“那请你们,先把手机交出来给我保管吧。”
对先给家人打电话这件事,周楠既然已经说出口,肯定是心中最迫切的想法。
毕竟,周楠这种出身的人,早就对西凉县各部门的工作方式有了细致的了解,她不会天真地以为,南门街派出所的那帮民警会对所有人的态度一样。
要是先给家人打电话,肯定会得到优待。
要是不打这个电话,这一趟派出所之旅,就可能会看到一个很恶心的结果。
就周楠所知,西凉县各个派出所的办案流程都是差不多的,无论其中的工作人员的工作是繁忙还是清闲,他们肯定会先将请来的人晾上几个小时,等他们充分冷静了、脾气变得消沉了、棱角也都磨光了,这才开始对他们提审、做笔录。
要是进去之后就跟常凯分开,这几个小时可不是那么好熬的,至少她不愿意,在充满各种异味的密闭房间中,单独呆上几个小时。
但进去之后,不跟常凯分开的几率,几乎为零!
这么一来,提前给家人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