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林洛跟着白夫人进了堂夏宫,如今初夏,堂夏宫前头的梅林全是绿叶,看上去倒是生机盎然。只不过却徒增了一丝凄凉幽深之感。林洛一进那林子,便觉着身子冷的厉害。
白夫人感受到了林洛的不适,便将手紧紧的握着林洛的手腕。转头对她笑笑,
“我是练功的人,故而这点冷还是受得住的。倒是忘了你是久病的,待到了里头,给你生些火暖暖。快些走吧。”白夫人说话温柔,像是同林洛旧相识一般。
林洛点点头,随着白夫人在错综复杂的梅林中穿行着。这梅林的构造十分奇怪,林洛本还想着记记路线,但却眼花缭乱。这里的林子同别处的不同,似乎是有些机关障碍的。林洛不懂这奇门遁甲,故而没法弄清楚这里头的门道。
“好了。你也不必记,若是想学,我教你便是。”白夫人温柔的捂着林洛的双眸,林洛眼前漆黑,一下子便看不清了。只觉着自己的身子好像凌空飘起了,脚底下空空荡荡的。
林洛有些紧张,这莫非就是轻功。她伸手将白夫人的手扯下,果真见自己飞在林子之上,不多一时就到了那座神秘的堂夏宫前。
堂春宫奢华,堂秋宫别致,唯有这堂夏宫,林洛不知该以什么词来形容,看着那清幽无比的宫墙,似乎这里并不是皇宫,而是隐士的一处山居一般。
看来平帝当初对白夫人的宠爱不是徒有虚名的,看着白夫人的样子,就清冷孤傲之人。
“进去吧。”白夫人见林洛有些呆呆的,也不知她在想什么。只是林洛的嘴唇发紫,看着着实有些恐怖。若是林洛再呆在外面,迟早得被冻死。
“恩。”林洛回过神,白夫人比她略高一点。林洛抬头去看那女人,发上依旧只有一支银月簪,那银月簪之前瞧着没有什么特别的。可在这堂春宫门前,林洛似乎觉出了一些不同。可还没想出来是何,便被白夫人拉进了屋子里。
进了屋子,林洛也不敢四处打量。这是白夫人的地方,若是再到处看也真是太没礼貌了些。只是这堂夏宫寂静的可怕,即使林洛没有打量,也能感觉的出这整个堂夏宫似乎连一个宫人都没有。
“我去帮你弄炉子,你在这坐着歇息会、对了,将那阁子上的药丸吃了。”白夫人指了指林洛背后,笑着说道。说罢,便转身去了后院。
林洛见那阁子上只有一个极小的瓶子,那瓶子是青色的。看着不像是瓷,也不像是玉。林洛将那小瓶子放在手中端详了片刻,那瓶子握在手中不像别的一般发凉,而是温温的。十分舒服。
林洛将瓶子上的木塞拔出,见里头躺着四五个红色的药丸。那药丸看着十分漂亮,像是发光似的。林洛倒出一粒来,放在掌心。那药丸挨到林洛的手,便渐渐变成了蓝色。
“这是什么东西,好神奇。”林洛小声嘟囔了一句,也不敢就这样放心的吃下去,便将那药丸放进了腰间带着的荷包里头。依旧将那瓶子放在了阁子上。林洛坐在椅子上,十分乖巧的等着。这堂夏宫没有下人,也不知白夫人是怎么打理这么大的宫殿的。
白夫人从后院翻来覆去的找了个炉子,又找了好大一会才找到木炭。那木炭已经受了潮,费了好半天的劲方才将那木炭弄燃了。
待白夫人提着炉子到正殿来,林洛都歪在椅子上睡着了。白夫人扬起嘴角笑了笑,上前拿起林洛的手,诊了诊脉,意料之外的。林洛并没有吃自己的药,白夫人看着这个面黄枯瘦的女人,果真心思玲珑,若不是睡着了,自己又哪里能知道她没有吃药。这等小事都如此防范,这样的女人是怎么被太后害的。
白夫人皱眉,想起几年前太后威胁她的模样,便烦躁的紧。一时手上的力气大了,林洛睡得浅,便很快的被吵醒了。
“白夫人。”林洛缩回自己的手,警惕的看着面前的女人。后宫之人皆不可信,就算是嫡仙一般的白夫人,也很难保证不会包藏祸心。
“你可真是警觉。那药没有什么毒,反而是救你的良药。你又何苦防着我。”白夫人无奈的笑了笑,坐在林洛下首的椅子上。
“不好意思,只是这后宫的人皆不可信,也只能请白夫人见谅了。”林洛垂下脑袋,小声说道。
“若是真的不信我,你又怎么会跟着我过来。”白夫人笑了笑,用手将发上的发簪取下。那根银月簪闪着奇特的光,上头不知嵌着什么。有一种勾人心神的光晕。
“我,”林洛一时语塞,抬眼看着眼前的那个女人,只见白夫人的笑十分诡异,不知为何,林洛有种寒意。
“我们两个都是一样的人,你只管相信我。当年,太后亲手将我送进宫,利用我牵制我威胁我。画扇,我当年在园子里也是这个名字。”白夫人想起先前自己新进宫的懵懂,不由的黯然神伤。若不是自己太愚笨,也不会被太后威胁至此。
“你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懂。”林洛惨白着脸,看着白夫人无奈的笑,似乎能够感同身受。她又何尝不是这般,被牵制被威胁。这种体验着实不太好受。
“画扇,不必装了。郊外的那个曲裾园,我记得清清楚楚的。那里有一个很大的牡丹亭,我没有说错吧。”白夫人见林洛还是放心不下,又说道。将手中的簪子放在了林洛面前。
林洛这才相信了白夫人所言,她透过那只簪子看着白夫人暗淡的神色,心中也有些酸苦。
“只是我同你不大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