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老四的家在成都西边城墙脚下的一个角落之处,地方也很不好找,两个人花了不少的时间,才算来到贺老四的门前。杨瑛冲独孤剑淡淡地说道:“贺老四不仅是我们天王帮在成都暗口的负责人,还要负责接应洞庭湖那边的来人。我对他的了解也不太多,但也知道他这个人虽然沉默寡言,但却是一个精细人,办事十分谨慎,从来没有出过什么差错。我想要是有他帮忙,对我们也是一大助力。”
独孤剑点了点头,杨瑛上前轻轻敲门,却不料那门“吱呀”一声直接开了,原来门里边并没有锁。二人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还是迈步走了进去。杨瑛看了看屋内的情况:“有人吗?”话音刚落,就见灯火通明的屋中,从里间走出来一个高大的汉子,正是贺老四。杨瑛虽然已经有一年多没见过他,但还是认得他的身形的。那贺老四见到两个陌生人,脸上有些不高兴:“两位怎么不经允许就随便闯进来?我贺老四最不喜欢被别人骚扰。”杨瑛也不啰嗦,根本不解释,直接切入正题:“天王盖地虎!”贺老四听到帮内的切口,连忙接上:“大圣镇番妖!”
他又仔细地打量了二人,想了又想,却是根本想不出来天王帮中山门时候出了这样两个青年俊彦。“阁下喝的是哪条何的水?”他追问道。杨瑛则朗声开口:“湖纳百川皆我饮,高声一喝楚天晴!”
贺老四听了心中是暗暗吃惊,立马恭敬起来,躬身连连赔笑:“啊?原来是帮主大驾亲临!还请帮主恕罪,帮主换回女装,属下一时眼拙,没有认出来......”杨瑛则挥了挥手:“不必多礼,我此次入川乃是机密,你不知晓也是自然,我不会怪罪。不过眼下我正在寻找一对姓张的兄妹,二十岁上下的年纪,操着临安府那边的口音,你最近见到过吗?”贺老四想了半天,才有些不确定的回道:“属下的确见到过这么一男一女,和帮主描述的相似——前天傍晚,我正好外出办事,就在东门的码头那边看到过,他们正在向路人打听什么,我也没有在意。若是知道帮主寻找他们,我当时就该跟一下的......”
独孤剑是这些天来第一次听到张琳心的消息,急忙问道:“那你可看到他们朝哪里走了?”贺老四却摇了摇头:“这个属下就不太清楚了。不过当时的天色已经很晚了,看他们的样子却没有进城的打算,东门外也没有什么像样的客栈酒店,我想他们应该很有可能到东边的八里庄去投宿。”
“你怎么能够肯定?”独孤剑急忙追问。贺老四回道:“这个属下也不敢肯定,但那时候天色已晚,他们看样子又没有进城的打算,除非是准备连夜赶路,不然也只能到八里庄的客栈去投宿了。”杨瑛朝独孤剑点了点头:“独孤大哥,既然是这样,我们明天一早就到八里庄去看看。”
“好!”独孤剑当即答应道。杨瑛又对贺老四命令:“那好,如果你又有什么新的消息,要立刻向我禀告!我就先走了。”贺老四躬身行礼:“属下恭送帮主!”
两人转身出门,离了贺老四的家,走在路上,谁也没有开口说话,都在思索着什么。过了良久,杨瑛看向独孤剑,终于开口了:“独孤大哥,已经很晚了,不如我们先找一家客栈,在此休息一晚,等明天天亮再出城去八里庄一探究竟。”独孤剑怅然点头:“也好。”两人寻了一家客栈住下,各自躺在床上,等待着天亮......
等待的夜晚总是那么的漫长,让人感到焦躁不安。独孤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一闭上眼睛,脑海里闪现的全部都是张琳心那美丽的容颜,那张血迹斑斑的纸条。他一直猜想不出,那上边的血迹究竟是张如梦还是张琳心的,抑或又是别的什么人?纸条上又为什么没有张琳心的名字,这是他一直担心不已的根源所在。
天色破晓,当东边的天际露出第一抹阳光时,鸡鸣之声已经不绝于耳。独孤剑翻身下床,洗漱了一下,就走出了房门,来到杨瑛的房前,抬手正准备敲门。只见门就直接开了,杨瑛那姣好的容颜立刻出现在了眼前。杨瑛看到他,也是展颜一笑:“独孤大哥,你起来了啊?我们走吧。”
来到街上,此时不过才刚刚天亮,但已经有不少人走在了街上,许多卖东西的摊贩也已经开始了叫卖。看着这祥和的景象,独孤剑心中是深深地希望自己也能过上这种时光,只是他自己也知道这种可能微乎其微,他不是一个普通的百姓,也不是一个胸无大志的江湖剑客,他是“仙剑”独孤云的儿子,刘轻舟的大弟子,新任的衡山派掌门,他肩上背负了太多的责任,国仇家恨,父亲、师父以及张风、柳中原等人的重托,他无法推卸。因为这是他的使命,这些早已经与他的生活融为一体,不可分割。
转过两条接道,两人正往东门走去,迎面却走来了两个乞丐。看到独孤剑和杨瑛,他们面露喜色,迎上去拱手问道:“敢问阁下可是独孤掌门?”独孤剑并不认识这两个乞丐,但看他们的模样打扮,应当也是丐帮的人,便点头回道:“不错,在下正是独孤剑!”
“啊?真的是独孤掌门!那可太好了!我们雷少帮主得知独孤掌门大驾光临,也是高兴万分,特命我们请独孤掌门前去一叙。”那乞丐向独孤剑做了个请的手势。独孤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雷少帮主?又是哪位?”蓦地一下子想起了临安城遇见的小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