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行出了二三十里,独孤剑就感到腹中饥饿难耐。也是,从早上到这会儿,已经过去了两三个时辰,他粒米未进,如何能够不饿?离这不远处有一家酒肆,他便打算到那里买些吃食。
这时已经过了正午,酒肆十分冷清,只有一个酒客坐在那里长吁短叹。小二看到独孤剑走进来,急忙迎了上去。独孤剑要了一些食物,便坐在一边吃了起来。
不多时,却见那小二走到一旁的那个酒客那里,说道:“怎么样?你到底给不给钱?”那酒客似乎有些无奈,说道:“小二哥,能再等等吗?唉,吴兄怎么还不回来?“哪料到那小二大声喊道:”哼!我看你就是想吃白食!你们金狗最没良心!“独孤剑看到那小二咄咄相逼,那酒客却是步步退让,倒十分惊奇,起身走了过去,问道:“兄台为何在此隐忍?将钱付给他不就是了?”小二不待那人说话,抢先道:“这位客官,您来给我们评评理。这人喝了酒不给钱,还振振有词。您说,在咱们大宋国的地界里,有这么便宜的事吗?”
那酒客也说道:“云某不是不给,只是盘缠都在刚才那位朋友身上,我现在实在是身完,就大声道:“你们这些金狗奸诈凶狠,谁能信得你们的花言巧语!”
“你!......大家都是汉人,何苦口出恶言。”
“哼!金狗!就是金狗!”
独孤剑看这二人又要吵起来,急忙拦住,问道:“小二,这位朋友欠了你多少酒钱啊?”小二十分惊讶,“你?......好,一共是一贯钱。”独孤剑笑了笑,拿出一两银子,道:“连同我的饭钱,一两银子,够不够?”那小二接过银子,擦了又擦,笑着说道:“够了,够了,客官,您随意。”一溜烟儿的跑到柜台后去了。
那酒客拜谢道:“多谢兄弟,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独孤剑笑道:“出门在外都是朋友,云兄不必客气。”
“好!若是兄弟不嫌弃,云某愿意和你交个朋友,在下云笑风。”独孤剑也回道:“在下独孤剑。听云兄的口音,当是北地之人,不知为何到此?”云笑风叹了一口气,说道:“不瞒独孤兄弟,在下乃是幽州人士,祖居燕京,家中还算有些资财。云某平生有一挚友,名叫曹邦。两年前,他说要到江南来。起初尚有书信往来,可一年前却突然音讯全无,我多次托人打听,却没有一点消息。我猜想必然有事故发生,因此便只身南来寻他。”
独孤剑点了点头,叹道:“想不到云兄如此重情重义。”
“千金易得,知己难求。若是换作阿邦,我想他也一样会这么做的。我心急如焚,却始终不得半点消息。在临安城盘桓月余,昨日突然得到阿邦的消息。”
“不知云兄是如何得知的?”
“一个叫吴来的朋友告诉我的,他说他有阿邦的消息,不过需要银子作盘缠打点,约我今日在此相见。今日云某如约前来,把身上剩下的一百两盘缠交给了吴朋友,让他进城准备车马、打点人手。”
“吴来?”独孤剑听了这个名字,只觉得好生熟悉,自己必然是在哪里听到过,却一时想不起来。“不错,可这都过去了几个时辰了,这位朋友仍未返还。”独孤剑想了想,说道:“云兄,请勿着急,今日封城,许进不许出,或许这位吴朋友还被困在城中也未可知,待我进城去帮云兄打探一番。”
“那就多谢独孤兄弟了,我就在这里等候。”云笑风道了一声谢。独孤剑也不耽搁,转身出了酒肆。
此时已经到了半下午,城门口聚集了不少人。原来不知是何故,封城令又取消了,这些人都是城外的百姓,早上进城来买卖东西,这会知道能出城了,都急着往外赶。独孤剑也是一头雾水,早上还听说要封城三天,这会却又取消了,这朝令夕改,他也算是见识到了。
好不容易进了城,他又在思索去哪里寻找这个贾老实。他连续走了五六条街,问了十几个人,却是没有一个知道贾老实的。猛然间一抬头,却看到了方才的“如意赌坊”,他却一下子想起了谁是吴来了。跨步走进赌坊,随便找了个赌徒一问,果然得到了吴来的消息。
原来此刻吴来正被几个打手逼到了墙角,正在问话。独孤剑走了过去,只听到“吴来,上次你欠八老板的五十两银子,打算什么时候还?”
“什么五十两,不是十两吗?”
“是吗?看来兄弟们得给你提个醒啊!”说着,几个人便卷起袖子,准备收拾吴来。独孤剑急忙格开几人,问道:“你就是吴来?”吴来早就吓得半死,见到独孤剑,就如见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急忙答应:“大侠!对、对,我就是吴来。我早就等着你了,走走,咱们外边说去。”就要拉着独孤剑向外走去。不料独孤剑却不理他这一套,一把将吴来的手打掉,问道:“是你就好,我问你,云笑风托你办的事呢?”吴来一听,脸色大变,支支吾吾的说道:“云、云......我从来就不认识什么云啊风啊的,大侠你搞错了吧?”
独孤剑怒道:“你从他那里拿走了一百两银子,还敢说不认识!”
“噢,我说你小子今个怎么突然发了大财,原来是这么回事。”为首的那个打手本来对独孤剑横插一手还有些不满,此时听了二人的对话,反倒起了看热闹的心思。
“这,这个,额......八老板呢,我还他钱,我这就还。”吴来眼见抵赖不得,急忙对打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