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锦程知道自己的状态很不对,但她却也知道如果再在屋子里待下去,她肯定会失控。
重活一世,没有人会知道她是如何小心翼翼的护着自己这条命。
前路不明,现路未清,花锦程总是细心的算计着,慢慢的一步步的走着,可是就在迷迷糊糊的时候,她却是知道了,自己的命原来由不得天,也由不得自己。
“你到底是谁?”
花锦程垂眸站在了喧嚷的街道上,心中一阵阵的发冷,她觉得自己好像遗忘了一些重要的事情,她死的那一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花锦程努力的回想着,但那一天的事情却都朦朦胧胧的想不清楚……是啊,那天她还发着高烧,当天自己都是迷迷糊糊的,现在已经过了这么久,又怎么可能会想清楚呢?
肩膀上的疼痛让花锦程回过了神,她听到了耳边传来的惊呼声,也看到了再次朝着自己的脖子抹过来的匕首。
花锦程慌了,僵硬的身体来不及反应,只能撑大了眸子看着那匕首在眼前慢慢的放大。
“锵”
金属碰撞发出的声音就像是在耳朵里响起来的一样。
花锦程后退了几步,噗通一声跌坐在了地上。
“主子……”
听到声音,花锦程慢慢的抬起了头,苍白的脸颊上汗珠滚落,那双桃花眸之中惊恐仍未散去。
“对不起,是我来晚了。”
“木易之?”花锦程开口,声音仍在颤抖。
“是。”木易之伸手将她扶了起来,“那人跑了,但是跑不太远,我的匕首上淬了毒。”
花锦程还是感觉自己的双腿有些发软,她将手指放在了唇边重重的咬了一下,刺痛蔓延,力气这才慢慢的涌向了四肢百骸。
“谢谢,你的事情办完了吗?”
“是,以后不走了。”木易之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以后定会护主子周全。”
花锦程笑了笑,也没有纠正他的称呼,往前走了几步,然后蓦然想到了一件事情,“你认识一个叫修寒的吗?”
“修寒?谁?”木易之愣了一下。
花锦程抿唇,难道真的是她想多了吗?
“一个戴着面具,长着一双狐狸眼,身带冷香的男人。”
“恩,我见过这个人,当时从破庙出来的时候,受到了围攻,也多亏了那位公子我才能脱身,主子认识他吗?”
“恩。”
花锦程垂眸,当初分开的时候,她就觉得修寒的那句话有些怪异,比不上谁呢?如今看到木易之,她心中有了几分猜想,却是没有想到居然猜对了。
更何况,今夜无我,只要您没有饮下毒酒,就不会死。
因为有他在。
原来修寒一直都是跟着她的吗?
花锦程觉得自己先前的纠结有些可笑了,她倏地笑了几声。
木易之不太明白的看着她。
“没事,只是想到自己做了一件蠢事,所以就忍不住笑了。”
命被谁控制又有什么关系吗?
我命由我不由天?
呵呵,你怎么知道,你所选择的就不是天注定的呢?与其相信这些,倒不如按照自己的方式去活。
花锦程本来也就不是一个纠结的人,一旦想通了,那便是真正的心思通达。
木易之还是不明白她的意思,不过他也没有要追问下去的意思。
将花锦程送回了客栈,他便离开去寻那个刺客了。
“莫哥哥,梨儿,抱歉,让你们担心了。”
花锦程的脸色依然苍白,但精神却好了很多。
“刚刚那个人是……”
“木易之,咱们救过的那位。”花锦程坐在凳子上,喝了一杯茶压惊,刚刚那一幕还真是惊险,不过光天化日下就想杀她,对方究竟是什么来路?
“江恩重在哪儿?”花锦程问了一句。
“回江府了,怎么?”莫伊问道,“你不是知道他回去了吗?”
“睡了一觉,脑子不太清楚。”花锦程揉了揉头,“莫哥哥,你觉得谁恨不得我立刻就去死。”
“这个……范围可就大了,怎么?你遇到危险了吗?”
“唔,还没有,只是想到上次来江州府的事情,所以有些心惊。”花锦程隐瞒了这次的事情,心中想着等江恩重来了,要怎么试探。
江恩重晚上才过来,一进门就是一脸的喜气,闪烁着光彩的眸子里写满了‘快问我快问我吧’。
“江大哥,上次吉祥楼的那个刺客你是不是认识?”花锦程开门见山,澄澈的双眸之中一片坦荡。
江恩重微微一愣,显然想不到她竟然会直接问出来。
“恩,那是我母亲身边的人。”江恩重也坦荡的承认了,然后苦笑着摸摸鼻子,“小锦程你不要误会,这一切都是因为我那四个字。”
做母亲的安排了一场戏来试探自己的儿子,一切看起来顺理成章,花锦程听着也只能感叹一句江夫人对她这个儿子真好。
“小锦程,这件事情是我母亲做的不对,如果你要怪罪的话,就怨我吧,是我这个做儿子的不争气。”江恩重一脸任你打骂,我绝不还手的模样。
“怪罪什么?”花锦程反问了一句。
江恩重一脸懵逼。
花锦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如果江少爷真的想赔罪,那就拜托你跑一趟吧,我想吃花生杏仁酥,荷花酥,老婆饼,蛋黄酥,太师饼,榛子酥,还要一份河虾做的炒饭,三种不同方法做成的鱼,记得,不要鱼刺。”
“小锦程,都这个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