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担心小叔的原因,所以花锦程将所有的人都调动了起来,道长接到了她的命令,根本就不敢有丝毫的耽搁,济安城的大街小巷,人头涌动,但你却不知道这里面有哪些人是怀着同一个目的的。
一连三天都没有任何的消息,花锦程在这些天也有些焦躁不安了起来。
云修寒每天都早出晚归的,等回过神来的时候,花锦程方才察觉已经有差不多七八天她没有好好的看过对方了。
天色缓缓的暗了下来,红彤彤的夕阳已经落下去了大半,天边隐在了一片靛青的暗色之中,而平静的王府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被打乱的。
花锦程正在拿着笔在白色的纸上勾勒着复杂的图案,灵雪匆忙跑进来跟她说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慌了。
那种浸入了灵魂的恐惧跟冰冷,打翻的砚台砸在了她的裙子上,将那条月白色的百褶裙弄的脏兮兮的,但她却没有在意,长长的袖子将案上的东西带落到了地上。
“怎么会这样?”
“不知道,是一个陌生的人带着公子回来的,公子全身都是血,钱老已经过去了。”
“去请无忧,还有江……”花锦程突然顿住了,但脚步却丝毫不满,“找无忧过来。”她咬了咬牙,这种时候,绝对不能让江恩重过来。
“封府,对外就说我重病垂危。”反正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做了,“他们一路过来有人看到吗?”
“是骑马回来的,没有。”灵雪快速的道。
“抹去所有的痕迹,通知白大哥他们,让他们来王府,不需要掩人耳目。”
“府里的人,一律不准外出。”
“祖母那边先将人安抚住。”
花锦程条理清楚的分析着,但灵雪却知道,自己的主子其实早就已经乱了。
浓郁的血腥味几乎掩盖住了那抹熟悉而又诱人的冷香。
花锦程的手臂撑在了门框上,她的身体前倾着,低垂的桃花眸中满是慌乱跟恐惧。
“锦儿。”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她抬眸看去,站在面前的男子一脸的歉疚跟惶恐。
“小叔。”
花锦程声音颤抖着,“修寒他……”
“他伤得很重,对不起,锦儿。”
花锦程眼前一黑,她闭上了眼睛,努力的压制着那份恐惧跟颤抖。
“主子。”
灵雪伸手扶住了她。
花锦程甩开了她的手,踉踉跄跄的朝着内室走去。
越往里走,那股血腥味就越发的浓郁了。
仆人们里里外外的不停的忙碌着,钱老的一条条的命令也下达了下来。
她绕过了屏风,看着躺在床上面无血色的人就觉得一阵眩晕,她重重的咬了一下舌尖,疼痛让她重新清醒了过来。
大腿、四肢、胸口、腰腹,几乎处处都是致命伤,伤口是匆匆被处理过的,但是如今却已经没用了。
一阵风从耳旁掠过。
“这个疯子!”
花锦程听到了石青咬牙切齿的声音。
“石青,王爷很危险。”钱老的声音透着绝望都肃然。
“我当然知道,还用你说吗?”石青咬着牙,他将手里捏着的布包打开,里面一根根新鲜的药草让花锦程说不出名字,她全部都不认识,而且她也确定,自己从来都没有从医术上见过这些东西。
“总之,先稳住,这次的事情,不是你我的能力就能轻易的解决的。”
石青缓缓的吐出了一口气,从那堆药草中取出了一个小竹筒,他小心翼翼的将东西打开,然后动作缓慢的将里面的东西洒在了云修寒的伤口上。
花锦程抬手捂住了嘴唇,将那道低呼声给压了下去。
虫子,密密麻麻的虫子,若是一两个甚至都到了即便看到也不会认出这到底是什么的地步,只有在它们蠕动的时候才能看清楚那些到底是什么东西。
虫子在鲜血里蠕动着,兴奋着,好似吃到了什么又去的东西一般。
花锦程莫名觉得自己的肩头很疼。
“你居然给王爷用这种东西,是疯了吗?”钱老不可置信的低吼,但他却没有勇气去阻止石青。
“不然你还有什么办法?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了,敢用自己的性命去冒险,那就已经有了这种觉悟吧?不然你觉得他为什么敢这么疯狂?”石青咬着牙,捏了一株药草揉烂,然后细致的涂在了自己的手掌上。
他用自己的手掌压在了云修寒的伤口上。
昏迷中的人一声惨嚎,幽幽的醒了过来。
“让锦儿出去!”
他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如此。
“修寒……”花锦程嘴唇微动,泣不成声。
“先出去吧。”猎猿会意,闪身挡在了她面前。
花锦程这才察觉,石青跟猎猿也受了伤,虽然比起云修寒的算是轻伤了,但却也不容小觑。
“我先给你包扎吧。”
钱老看这里没有自己的事儿了,所以就轻声对猎猿说道。
“走吧。”
猎猿的手放在了花锦程的肩头。
“不会死的。”云修寒无力的声音传入耳中。
“我不走,我……”花锦程激动的大吼着,脖颈一疼,她的身体软软的倒下。
灵雪伸手将人扶住,有些不赞同的看着猎猿。
“下下策,只能如此了。”猎猿虚弱的一笑,因为受伤的原因,所以他的脸色也是一片苍白。
灵雪将人抱起,然后放在了外间的软塌上,她知道花锦程是绝对不想离开的,所以就只能用这种方法让两个人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