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萧瑟,一片竹叶飘落在了花锦程的脚边,她抬眸看着湛蓝的天空,心中的愧疚跟悔意渐重。
“觉得对不起我,那就嫁给我吧。”
一道声音传入了耳中。
花锦程侧眸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竹林的云修寒,她抬手揉了揉额角,“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对你愧疚的?”
“两只都看到了啊。”云修寒缓步走了过来,弯腰凑到了她面前,“为什么不想嫁给我?”
“不是不想。”花锦程摇摇头,而是不能啊!
她抬手捏住了云修寒垂在胸前的发丝,手指缠绕其上,“反正我这辈子也不会嫁给谁,活多久,算多久。祖母什么时候搬过来?”她松开了手指,但却落入了云修寒的掌心。
“明天。”云修寒低声道,“我给你的时间,可快要到了。”
花锦程微微一愣。
“锦儿,我可不是在跟你商量。”云修寒轻叹一声,“你不会真的以为本王是什么善男信女吗?”
花锦程沉默,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
她从来都不认为云修寒是一个善良的人,即便这个男人对自己极好,但她也不会忘记他骨子里的残戾跟无情。
“我一直都知道,也从未小看过你嵝Γ“去休息了,父亲以后大概不会为了我的事情操心了,花锦蓝跟李烈……成全他们,你觉得怎么样?”
花锦程迈步往前走。
云修寒紧跟在了她的身后,“你要去见李烈?”
“他会想办法见我的,我有那种感觉。”花锦程低声说道。
“你的意思呢?”云修寒看着她的背影,身形一动不动。
“见与不见,端看他的筹码是什么。”花锦程的声音有些轻,但却还是落入了云修寒耳中。
“肯定是会让你感兴趣的东西。”云修寒倏地闪掠到了她身边,单手环住了她的腰,“不管如何,我都不会让你逃。”
“晋王殿下神通广大,我逃的掉么?如果你无所谓,那么我自然也无所谓,有一个强大的靠山,对我而言毕竟不是什么坏事。”花锦程垂眸,眉头微微蹙起,她在想云修寒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李烈手中能有什么是她感兴趣?
前世对于定安侯府的东西,她一清二楚,要说不清楚的也就只有未来花锦蓝陷害她的那段时间,可是那个时候的东西,又怎么会出现在现在?
“等他来了,你就知道他手里的是什么东西了。”云修寒双眸微微眯起,好像他离开的太久,所以那些人便忍不住的开始蹦跶了。
“王爷,江承德大人来了。”
“江伯伯?”花锦程停下了步子,有些讶异的道。
“大概是因为江恩重的事情,江恩重目前任辽东府的府尹。”云修寒道,“别想太多,先去休息,李烈的事儿别自己一个人扛,想要让他垮台,先让他跟云昭离心。”
“诛心为上吗?”花锦程喃喃低语,虽然这几个字说着容易,但对她而言却是最困难的。
看来要找时间进宫一趟了,也不知道雪霁如今过的如何。
云修寒将花锦程送到了房间,然后方才离开。
“主子。”
灵雪跟灵柳缓步走进了房间。
“将太皇太后的院子收拾一下……算了,我自己过去吧,然后将我的东西搬过去。”花锦程放下了手中正在叠的衣服,轻声吩咐。
“主子要跟太皇太后住在一起吗?”灵雪问道。
“老人家生气了。”花锦程道,“我真的拿她当祖母看。”就连亲生父亲都需要她用手段才会完全相信她,对于太皇太后无条件的信任,她又有什么理由不去珍惜呢?
“主子幸好遇到的是现在的太皇太后。”灵雪有些庆幸的道。
“现在的?”花锦程对于皇室的事情并不怎么清楚,那些传说也同样都不会流传到民间。
“太皇太后年轻的时候是个很厉害的人,整个皇宫,说一不二,那些嫔妃在她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喘。“
“好厉害!”花锦程感叹道,双眸微亮,实在没有想到对方年轻的时候居然这么厉害。
“所以主子要跟太皇太后好好学习。”
“学习?学习什么?”花锦程疑惑,不明白事情到最后怎么会偏到自己身上来。
“持家之道,治人之道啊。”灵柳插嘴道。
“什么?”花锦程不太明白。
“公子身边肯定会有很多这样那样的人啊,主子肯定要学会自保的,女人的事情,男人不好插手。”灵柳认真的道。
花锦程呵呵一笑,“你觉得在云修寒的眼中,有男女之分?”只有他不想做的,没有他不好意思做的。
灵柳一愣,然后便陷入了沉默之中,因为她觉得花锦程说的好像挺有道理的,对于公子而言,的确没有什么差别。
“我先过去了。”
花锦程起身离开了房间。
灵柳跟灵雪对视了一眼,总觉得主子好像有什么变化。
“公子是不是要将人娶回来了?”灵雪摸着下巴,疑惑的问道。
“你觉得可能么?”灵柳泼了一盆冷水,语气淡淡的道,“如果公子真的成功了,你觉得主子还会这么悠闲的去收拾房间?”
“这么说好像也对。”灵雪点点头,“也不知道公子什么时候才能成功。”
“主子心里装着事儿,我现在担心的是公子会不会做什么过分的事儿。”灵柳蹙起了眉头,她捏紧了手中的衣服,明明两个人对对方都有意思,为什么就是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