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锦程倏地就怔住了,然后脸颊瞬间变成了一片通红,她一把将自己的发丝抽了出来,慌忙跑进了屋子里,将门掩上,人则是靠在门上,一双桃花眸中满是温情的涟漪。
她捏紧了发丝,听着心脏噗通噗通跳动的声音,整个人都不好了。
云修寒看着紧闭的门,脸上的笑容缓缓收敛了起来,他转动着轮椅离开了小院子,写了药方吩咐猎猿去准备。
力诺拿药方看了一眼,虽然很多药都是平常的,但也有几味根本是他买不起的,所以对云修寒与花锦程也就更加感激了。
力诺是个直肠子的人,没那么多的弯弯绕绕,谁对他好,他就对谁好,若是谁要害他,他就算是不要了自己的命,也能将对方弄个半死,这样的人说的好听点叫恩怨分明,说的不好听就叫轴。
可偏偏,越是这样的人,就越是会让人放心。
第一支商队离开的时候,花锦程是站在城门口送的,她看着那队伍走远了,消失在了视线尽头,心里被填的满满的,像是做了一件很了不得的事情一般。
“小主。”
风尘仆仆来的两个人从马背上下来,即便换了容颜,即便改了名字,白良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个人。
花锦程看了两人一眼,“辛苦了,咱们回去说吧。”
她转身进了城,白良跟白功依言跟在了人身后,进了力诺的小院子,花锦程就看到了云修寒坐在轮椅上喝茶,十分惬意的模样,“怎么样了?”
“他已经能上手了,还让我做什么?”云修寒抿了一口茶,目光在白良两个人身上转了一圈儿,“有事儿外面说。”
“哦。”花锦程应了一声,也没着急说事儿,让两个人先去洗漱,换身衣服,然后笑容清冷的看着人,“又有什么要说的了?”
“徐家的事儿解决了。”云修寒吹了吹茶。
花锦程微微一愣,“怎么解决的?”她现在还奇怪,原本该来的人却没有来,再加上生意上的事儿,她也就没有怎么理会。
“嗯,反正你不用操心了,徐家也不会再来蹦跶了,从今以后,徐慕就跟这里的这个徐家没什么关系了。”云修寒笑了笑。
“什么叫跟这个徐家没什么关系了?”花锦程吓了一跳,“这事儿你跟徐嫂子商量过吗?”
“嗯,我明说的,她说那个家里没什么可惦记的,徐家的徐慕早就已经死了。”
“那便好了崆岬乃闪艘豢谄,心情也轻松了不少,“腿呢?”
“腿本来就没事儿,就是嫌走路费劲。”云修寒的手指搭在了腿上,“没什么大事儿,别太担心了。”
“谁担心你啊。”花锦程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却还是蹲下了身体,一双桃花眸撑圆,跟个孩子一样,红唇扁了扁,然后才开口,“修寒,要不你回去吧,你想做什么,跟我说,白大哥过来了,我也不是没脑子,总不会将你的事儿搞砸。”
“你身体不好,内力不能用,这个地方又乱糟糟的,到时候万一出点什么事儿,你跑都跑不掉。木三又是一个眼毒不省油的,虽然说你们两个是朋友,但生意场上哪儿有真正的朋友啊,他的身手也深不可测,卫田身边儿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定疆伯手中可握着军队,就算是咱们再厉害,万一他们真的下定决心将你留下呢?”
花锦程看着他的腿,低声絮叨着,“如果我出了事儿,你还能想法子将我救出来,若是你出了事儿,我可没有那种本事跟能力。”
花锦程不觉得自己是蠢的,但若是真的论起阴谋论,哪怕是三个花锦程都不见得能赶上一个云修寒,至少……她是真的没那个本事像云修寒一样在皇家混的风生水起。
“这么多天,你就憋着想这个了?”云修寒伸手在人的脑门上弹了一下,“我有分寸,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冒险的。”
“真的吗?”花锦程却总觉得有些怀疑。
云修寒点点头,“腿不麻?”他笑着问了一句。
花锦程这才起身,活动了一下双腿,而白家兄弟也缓步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小主……”
“那奇怪的称呼也就别喊了,白大哥,白二哥,先前不是已经说好了吗?”
“好吧,小妹。”白良改了口,然后朝着云修寒一拱手,“晋王。”
云修寒淡淡的点点头,也没有要回避的意思。
“坐吧。”
三个人坐在了石凳上。
屋子里听到动静的力诺也出来了,“云公子。”
“都是锦儿的客人,你们不用管。”云修寒摆了摆手,“怎么样了?”
“针都已经拔出来了。”力诺的脸上都是喜意。
“我进去瞧瞧。”
云修寒起身,将腿上搭的毯子放在了轮椅上,迈步走了进去。
房门打开又被关上,吱呀几声轻响让白功收回了目光。
“晋王爷状态不太好啊。”白功低喃了一句。
花锦程双眸微暗,苦笑一声,“白二哥瞧出来了?”
“嗯,太弱了,跟以前的晋王爷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白功点点头,虽然详细的情况不太清楚,但他也能猜出一二来。
“小妹,你准备什么时候回白家看看?”白良有些迫不及待的问道。
“白大哥,我知道你的意思,你认为我是白家正儿八经的接班人,可是如你这般想的,有几个呢?”花锦程肃声说道,这个问题她早就想说了,但却一直都没有机会。
“血脉天注定。”白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