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昭的话一出,很多人都愣住了,同时看向花锦程的眼神也变得不同了起来。
定安侯李烈,只要有心人去调查,就不难发现他跟花锦程之间的交集。
“跟李烈有什么关系?”云修寒疑惑的道,“锦儿,你与他很熟吗?”
“有过几面之缘。”花锦程捏紧了手指,一时之间也捉摸不透云昭的意思,“定安侯当日去江州府,曾经被人刺杀,因为我也牵扯在内,所以就帮了一点小忙,这次跟定安侯有了些许的牵绊。锦程不敢高攀定安侯,应该不算是太熟吧。”
她抬手抠了抠脸颊,摆出了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定安侯曾经跟陛下提过民女吗?”
“嗯,而且对你的评价很高。”云昭点点头,“朕还以为你们两个情投意合呢。”
“情投意合?”花锦程像是被吓了一跳,就连尾音都提高了一些。
“哪个不要命的在陛下耳边嚼舌根子!”云修寒气势凛然,如刀的目光从云昭身边的几个太监身上扫过。
“陛下想必是听错了,民女跟定安侯……呵呵。”花锦程笑着摇头,桌子下的手指摁住了云修寒的小臂,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哦?听你的意思,是瞧不上朕的定安侯了?”云昭眉梢微挑,像是打定了主意要将花锦程跟李烈绑在一起一般。
“定安侯相貌堂堂,才高八斗,整个大晋,又有谁会瞧不起定安侯呢?”花锦程抬眸,她第一次直视云昭,也是第一次才发现,对方的眸子跟李烈差不多,都是一片澄澈,但那澄澈的背后究竟藏着多少的肮脏跟阴谋,怕是只有他们自己清楚吧。
“既然如此,那朕为你们赐婚,也便没什么不妥吧。”云昭的身体略微后仰,宽大的袖子顺着膝盖垂下,他斜倚着身体,脸上满是玩味。
“您是陛下,天下是您的天下。”
花锦程抬手将面纱解下,明媚的笑容让云昭微微眯起了双眸,“民女是您的臣民,哪有资格说什么妥与不妥呢?”
“既然如此……”云昭双唇翕动。
云修寒的眸光一片森冷,若不是他的手臂被花锦程摁着,肯定早就已经冲上去了。
“算了,那是你们的事儿,朕就不掺和了。”云昭一挥手,“来啊,将朕的礼物抬上来!”
他提高了声音,瞬间变将话题扭转了过来。
云修寒身上的冷意瞬间褪去。
花锦程也轻轻的吐出了一口气,低垂的桃花眸之中带着一抹后怕跟屈辱,若云昭真的当堂下旨赐婚,她还真的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她摊开了另一只手,被冷气流一吹,手掌一片冰冷。
“别慌。”
云修寒摁住了她的手,明明自己才是最慌的那个,如今却反过来安慰别人了。
花锦程忍不住低笑出声,“到底是谁慌了?”
“我慌了。”云修寒坦然承认,“真的慌了,若是他真的将你许给了李烈,我怕自己会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儿来。”他看着花锦程,看的很认真,认真到让花锦程平静的心又重新为他跳动了起来。
“陛下送给魏王的礼物是什么?”
她生硬的转移了话题,只是耳廓染上的那抹红晕让云修寒的心情稍微的好了一点。
“是一把弓。”云修寒看着被两个人抬上来的东西,双眸微微眯起,“好几年前,大概陛下还不是陛下的时候,他曾经去过北地,也参加过一场小规模的战役,在一个隐蔽的部落之中得到了一把弓,不过那把弓他却从来都没有用过。”
“为何?”花锦程好奇的问道。
“因为拉不开。”云修寒道,“那把弓让做弓的人看过,但凭借着他的技术都仿制不出,而且也说不透那把弓用的到底是什么工艺。懂弓的人研究了很多年,却都没有法子解开那把弓的秘密,所以也就只能将之束之高阁了。”
“那弓很沉吗?”花锦程不觉得大晋没有这等人才。
“与其说弓沉,倒不如说,不管你用大多的力气,都没有办法将那弓拉开,我怀疑那把弓里有什么机关,可陛下也暗中找机关大师看过,却也没有什么发现。”云修寒越说兴致便越高,“我曾经偷偷摸摸的去看过,也没琢磨出什么门道,我那大哥素来对这种稀奇古怪的东西感兴趣,陛下这礼送的肯定合他心意。”
“那你呢?”花锦程对那弓倒是没什么兴趣,“我没见你准备过什么礼物。”就这么一会儿,他能拿出什么好东西?本来百官对晋王的风评就不怎么好,若这个时候再丢了面子,只怕会更加让人瞧不起了。
“替我担心?”云修寒的目光从那被红布盖着的弓上移开,落在了花锦程的脸上。
“谁担心你。”花锦程不自然的偏开了目光,不敢与他对视。
“你家夫君,不会丢人的。”云修寒压低了声音,那句话就像是一根羽毛一般,轻轻的撩拨着花锦程的心海,痒痒的,但却觉得十分舒服。
一道道惊呼盖过了云修寒的声音,那被红布遮住的东西也在瞬间就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所以也没有谁发现趁着这次混乱而偷香的那个不要脸的晋王殿下。
花锦程脸色爆红,就连脖颈都是一片诱人的粉色,她慌乱的将面纱戴上,发现众人的目光都没有在她这儿,她这才悄悄的松了一口气。
云修寒撑着下巴,笑眯眯的样子像是偷腥的狐狸。
“这是……陛下珍藏的那把弓?”云凌无看着那东西,有些不确定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