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锦程被云修寒搂在胸前,虽隔着衣服,但她还是觉得后背一阵滚烫,一趟下来,不仅不觉得有丝毫的冷意,反而还觉得身体前所未有的舒服,就如日去年冬日泡的那一场药浴,却比那还要舒适很多。
云修寒替她解了穴道,搂着人放缓了马儿的速度,抬手摘下了花锦程头上的幕篱,随手扔在了地上,“你身上好香。”
“你……”花锦程的面皮一片通红,“放我下去!”
“有本事就自己跳下去啊。”云修寒低声笑着,马儿打了一个响鼻,慢悠悠的小跑了几步,然后便停了下来。
“无耻!登徒子!”花锦程咬着唇,愤愤不平。
“随你怎么说。”云修寒心情大好,看着漫山遍野的野花,连日里提着的心也终于放下去,“锦儿……”
他突然开口,语气中带着花锦程不曾听过的颤抖与后怕。
花锦程整颗心陡然软了下去,她迟疑了一下,抬手覆在了他的手背上,“我没事,有你的药,自会平安无事。”
“药石终究是小道,不足以抵得上所有的法子,锦儿,我现在突然后悔了。”
“不管王爷后悔的是什么,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可万万不能反悔。”
“那我便做个小人如何?”
“云修寒!”花锦程气恼,手指在他的手腕上重重的拧了一下。
“属猫的啊。”云修寒吃疼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说正经的,这件事儿你想如何解决?若是被人推动,今日之事,就足以将你推向黄泉路。”花锦程终究还是担心的,她可以毫无愧疚的利用任何人,因为那么人要么是欠她,要么就是她能偿还的,但唯独云修寒,她便会考虑良多。
“他们没那个力气,推不动,也推不倒,你只需要考虑你自己便好,钦天监的人找你何事?”
“那位郑大人说自己有血光之灾,会连累全族,他让我替他在李烈那儿说情,希望能不连累自己家人,他的死活,让我不必担心,所以才会在此时卖我一个人情嵘说道,“郑义生性狡诈,为人圆滑,话里谁都分不清几分真假,所以他的话我自然是不信的。”
“你对郑义倒是了解的很。”云修寒低声道。
“别岔开话题,现在咱们说的是你的事儿。”花锦程拧眉训斥了一声,“你于我有恩,于梨儿也有恩,更拿捏着我的小命,你可不能就这么死了,不然我快要死了,又心愿未了,去找谁救命?说是能活十几年,但谁知到底是多少年?”
“在你眼中,我便是傻子?”云修寒低笑一声。
“自然不是,只是朝廷风波诡异,很多手段防不胜防,我相信你智计无双,可人力终有穷尽时……”花锦程比谁更明白这个道理,正如前世的李烈跟花锦蓝,他们算计好了一切,但却没有算计到自己最后被一个将死之人拖进地狱。
“我虽不是从小就生活在这风波诡异中,但也毕竟是身经百战了,若是没几分手段,你以为我是如何熬到现在的?”云修寒收紧了手臂,“倒是你,我虽愿意让你来,但还是有些犹豫的,在江城县,你大可以做一个土皇帝,江州府地界,无人敢欺辱你。”
“你应该了解我。”花锦程垂眸,语气轻飘飘的,“要去哪儿?”
“回济安城。”
“我不要住在你的王府。”花锦程拧起了眉头。
“别院我都给你收拾出来了。”
“你不是说自己不在济安城吗?”花锦程嗤笑一声,反问了一句。
云修寒将她揽紧,“年后我回来之时便已经收拾好了,就缺一位女主人。”
“王爷难道还缺女人吗?”
“别的不缺,但自己想要的却是缺的很,锦儿要不要做一次好心人?”
“鼠疫的事情如何了?你说那些人想要对付你,难道我一进镇子,就已经被算计了吗?可梨儿的病也是意外啊。”花锦程拧起了眉头,决定不跟云修寒纠缠那些事儿。
“人有一张口,什么事儿都是人说的,梨儿有没有病又有什么要紧的?别的我不清楚,只是这事儿着实蹊跷的很。”云修寒道,“要走几步,方才能看到他们背后所谋划的究竟是什么。”
“你既然有分寸,那我就便不用操心了。”花锦程垂眸,强迫自己放下安在云修寒身上的心思,她现在要紧的是如何在济安城立足,至于朝廷上的那些事儿暂时自然有云修寒扛着。
两个人用了一个时辰的功夫才到了城下。
城门口早就有一辆马车等着,梨儿见人过来,连忙从马车上跳了下来,“主子。”
“梨儿。”花锦程神色一喜,连忙从马背上下来,“怎么样?身体可还好?易之照顾的周到吗?”
“梨儿没事了,易之哥哥还给梨儿买了好多好吃的。”梨儿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公子。”她微微欠身,比面对花锦程时礼数还要周到。
“回家再说吧。”云修寒勒着缰绳,纵马走在了前面。
梨儿扶着花锦程上了马车,宽敞的车厢之中暖炉热茶跟点心一应俱全,香炉之中还燃了花锦程最为喜欢的熏香。
“主子。”
梨儿将暖炉递给了她,在她的背后垫了三个软枕,又倒了一杯热茶给她。
花锦程接过茶杯喝了一口,“修寒让你们准备的?”
“是,这是公子给的茶叶,一直都用小炉烹着热水。”梨儿应道,“当时石叔他们回了济安城,但公子却不在府中,而他们又被人盯上了,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