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锦程起身还礼,不亲近,不疏离,“林叔,请坐。”
“你院子里多了很多生面孔。”林浩山坐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你这泡茶的手艺可比凝儿好太多了。”
“熟能生巧,凝姑娘过段日子怕是要比我更高明了。”
花锦程又倒了一杯递给林凝,“都是朋友送过来的,说我院子里人太少,梨儿一个人忙不过来。”
“人再多,若是不太平也没什么用,倒不如一两个,安安生生,不用费太多的心思。”林浩山低声提醒。
“多谢林叔,锦程心里有数。”花锦程垂首道谢。
林浩山见状也就不多说什么了,“这次来是为了感谢你,凝儿刚回去的时候,我本想过来的,但她说你出了远门,等你回来,我又有很多的事儿要忙,就拖到现在了。”
“凝姑娘在我这儿可没少受委屈,林叔不怪罪锦程便好,锦程不敢居功。”花锦程苦笑,听林浩山的话她也便知道林凝并没有跟林浩山诉苦,反而还在对方的面前说了自己不少的好话,只是这好话里有没有带刺就不是她所知道的了。
“还有一桩事儿。”林浩山摸了摸胡子,脸色肃然了起来,“锦程,我听说你新开了一个女人坊。”
“是,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女人坊只做女人生意,有什么问题吗?”
花锦程也听过不少的流言,但却没有多加理会,只是让道长煽动人稍微的搞出了一点事儿,却没有大肆的去反对那些言论。
“本来只是一些小流言没有大碍,可这几日会有大人物过来,所以你还是小心一些好。”
“大人物?”花锦程心中一动,“林叔可知对方是什么身份?”
“朝廷派了一位巡察使过来寻访各地,虽然有的时候只是走一个过场,但若真的有人针对你,就算是我出面都没用。”
“请林叔指教。”花锦程脸色肃然,拱手作揖。
“那位巡察使姓苏,名之礼,五十又五,曾担任过当今陛下的师父,当年的状元公,曾开设教坛,广收弟子,还曾参与编纂了数部巨著,在天下学子的心中都很有分量,文采斐然。”
“苏之礼,苏榆木,原来是他啊嵝σ簧,这人她不止听说过,而且前世还跟对方打过交道,不过那个时候年纪还轻,虽然已经嫁人,但却不知天高地厚,口无遮拦,见谁都敢顶上几句。
这人文采的确好,学问、治世之礼令人叹服,但却过于迂腐,一个榆木疙瘩。
“你认识?”林浩山疑惑的问道。
“听说过,这位苏大人刚正不阿,素有廉名,虽不会武,但对兵法却十分精通,曾经用了五年的时间就将一个匪徒遍地土壤贫瘠的地方变成了一个其乐融融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人间桃源。”花锦程的手指从眼角划过,“林叔,这对您而言是一个机会。”
“我哪能有什么机会。”林浩山苦笑一声,“这辈子只求能安安生生,平安终老,便足矣。”
“如今下定论还为时过早,林叔可否告知锦程关于当年那件案子的始末。”
“这……”林浩山略微有些犹豫,“还是过后再说吧,今日天气甚好,你不出去走走吗?”
“天寒地冻,有心无力。”花锦程摇头,“我倒是挺羡慕凝姑娘的,跟凝姑娘比起来,我倒是像应行将就木的老人了,没几日可活的。”
“这种话可不能胡说,锦程你这个聪明,又有贵人相助,一定会长命百岁,平平安安的。”林凝责怪的瞪了她一眼,起身坐到了她身边,握住了她有些冰凉的手,“你屋子里应该更暖一些,不如你去林府住段时间吧,我那里好似比你这里要暖和些。”
“不太方便。”花锦程摇头,“我事情很多,每日都有很多人进进出出,林叔的安全至关重要,若是被有心人混进去,那就是锦程的过错了。”
花锦程不着痕迹的将手抽了出来,纤细的指捏着茶杯,“凝姑娘若是平日无事,到可以来我这里坐坐,陪我说说话,也省的他们说我这个做掌柜的太清闲。”
“你若是清闲,那我成什么了?游手好闲?”林凝好笑的说道,“怎么没见锦蓝?你们不常来往吗?”
“她是耐不住性子的,我又是忙铺子的事儿,又是看书,又是睡觉的,哪有时间搭理她,许是生我气了。”花锦程摇头,语气中带着一抹宠溺,一抹无赖。
“姐姐可不能背地里说人坏话,我明明是去给姐姐摘花了,昨日里我过来了,可姐姐正在睡觉。”花锦蓝捧着一束红梅走了进来,“林大人,凝姑娘。”她微微欠身行礼。
“梨儿,快将这话插起来。”
花锦蓝招呼了梨儿一声,“我看姐姐这屋子里就应该多摆一些花。”
“的确是太过素净了。”花锦程赞同的点头。
“你们几个好好说会儿话吧,我这个老头子就不打扰了,省的你们不自在。”林浩山呵呵一笑,然后便独自一个人离开了。
花锦程拿了一本书翻看着,偶尔跟花锦蓝她们搭几句话。
“看吧,是姐姐太沉闷,可不是我不爱来。”花锦蓝喝了一口茶,不满的控诉。
“你们说的那些我不太懂。”花锦程无奈的笑了笑,倚在了扶手上,半斜着身体,“我说的你们也不懂。”
“锦程你可别小看人,你倒说说,我们不懂什么?”林凝不服气的问道。
“那位苏之礼苏大人写的书有哪几本,你们可知道?”花锦程将书放在了膝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