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锦蓝一夜未睡,她不知道自己在担心什么,尽管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花锦程在马车说的话或许是为了扰乱自己的心,挑拨自己跟母亲的关系,但她越是这样告诉自己,心中对叶丽棠的怀疑便越发的深了。
难道母亲不想让自己跟李烈在一起吗?
为什么?定安侯位高权重,无论是对她还是对花家,都有利无害,以前她不也总是让自己讨好定安侯吗?
第二天一早,花锦蓝便去了叶丽棠那里,她去请教叶丽棠,自己应该送李烈什么东西,往日里总是和颜悦色的母亲这一次却是严厉斥责她,让她早点打消这种念头,不然的话就不要怪她不念母女情分。
花锦蓝问了为什么,却被叶丽棠狠狠的打了一巴掌,说她整日不想正经的事儿,就知道惦记男人。
这一场斥责跟冲突被木易之传到了花锦程的耳中。
“小姐,你是怎么做到的?”梨儿撑大了双眸,好奇的问道。
平日里虽然叶丽棠对花锦蓝表现出来的关心不怎么浓,但对这个唯一的女儿也是极好的,还是第一次如此严厉的斥责于她。
“秘密。”花锦程勾起了唇角,看着手上缠着的白布,心中杀意更深。
今日来锦云坊的人有冲着那十两银子来的,也有既想拿钱,又想闹事儿的人。
花锦程待在了二楼,但外面嘈杂的声音却仍然传到了耳中。
林浩山让几个衙役过来维持秩序,对外便说怕出什么意外,虽然这种震慑打消了一些人的心思,但却让一些人起了别的心思。
鉴定衣服,实名登记,领取银两,一切都有条不紊,十分顺利,而在十两的基础上,那些卖出去的残次品,拥有者也得到了原价退还的补偿,其中有人不服气,说为何自己的衣服没有被回收,莫伊客气的解答了那人的疑问,并且也教了他们如何辨认锦云坊所售卖的正品的衣服。
日头偏移,花锦程躺在小床上睡觉的时候,梨儿推开门跑了进来。
“小姐……”她压低了声音,生怕花锦程醒来生气。
“恩。”花锦程应了一声,抬手拿了放在旁边的面纱戴上,“什么事儿?”
“有人来闹事,然后躺在地上不起来,说我们的人将他打伤了。”梨儿愤愤不平,“那明明就是一个地痞流氓,言语之中也多是不正经,很多姑娘都十分生气,但又不好发作。”
花锦程的手搭在了栏杆上,她垂眸往下看,躺在地上的男子倒是衣冠楚楚,但模样却有几分刻薄。
她的脚步稍微停了一下,然后便又恢复了正常。
“锦程,你怎么下来了?”莫伊看到人的时候心中一紧,“我能处理好。”
“听说是被咱们的人伤了。”花锦程缓步走了过来,双眸如水,单是一抬眸的风情便令人迷醉。
莫伊眸色渐冷。
“既然伤了,那为何不去请大夫呢?”花锦程走到了那人身边,微微弯腰,“这位公子,是骨折了吗?”她放柔了声音,言语之中尽皆魅惑。
那人连连点头,眼中露出了一抹淫邪的光芒,“对,就是骨折了,你们要负责。”
“当然。”花锦程点头,“这样吧,我陪你一百两银子。”
“一百两!”男人心中狂喜,但他却压抑着那种欣喜,“一百两可不够啊,花大小姐。”
“一百两,我是指一次。”花锦程笑了笑,“莫伊,准备一千两的银票过来。”
“锦程。”莫伊微微蹙眉,虽不知她要做什么,但还是将银票递到了她手上。
“易之,十次,打断了接好便成。”花锦程弯腰将银票塞进了男人的怀里,“公子,好好享受吧,我手下的手法很准的!”
男人眼中的欣喜还没来得及散去,一股钻心的疼就让他惨嚎出声了。
木易之会武,也同样会医,对人体的结构怕是比乐无忧都要清楚,所以他下手很有分寸。
将关节弄脱臼了,然后接好,再弄断,再接好,时机拿捏的很准,那男子的惨嚎声也高高低低,听着十分有味道。
慢慢的,周围的人从看热闹到了脊背发冷,他们全部都将目光投到了花锦程身上,对上她平淡的双眸之际,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十次已满,男人面色惨白的躺在地上,明明疼的要死,但却连昏迷都做不到。
花锦程掩唇咳了几声,眼眶略微泛红,“还有想要这种钱的尽管站出来!”一句话,声音不大,但却令人胆寒。
“易之……将人拖去公堂,请林大人裁断。”
“不要,不要啊,大小姐,我错了,我不是人,是有人给了我一百两银子让我过来闹事儿的。”
男子一听公堂就立刻吓软了,连忙从地上爬起来磕头,“我的胳膊是我自己弄脱臼的,跟小姐铺子里的人无关,还请小姐看我一时鬼迷心窍,饶了小的吧。”
“事情败露了便想往别人身上泼脏水吗?”梨儿厉声喝道,“你不会要说指使你的人是莫伊少爷吧!”
“正,正是莫伊。”男人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小人家里还有莫伊公子给的钱,大小姐若不相信,尽管让人去搜。”
“一派胡言!”莫伊冷笑一声。
“你说,莫伊是什么去找你的?”花锦程问道。
“是昨日酉时。”
“呵呵,昨日酉时,莫少爷分明跟我家小姐在一起讨论锦云坊的经营,怎么就去你那儿了?”小六子笑了笑。
男子抬头一脸的震惊,“不,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