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丹把刀狼剩余的近四十万大军围困在一个长不足十里,宽不过二十里的狭小地带。几百门三眼火炮,近万发开心炮弹倾泻了足足有小半个时辰,等早已饥肠辘辘的步骑将士们轮流用过午餐后,炮轰才停了下来。炮管上的黑漆都烫化了,弄得火炮手们全身黑兮兮的。
天庭军真是倒了血霉,几十万人匍匐在地上,根本就不敢抬起头来。等炮声一歇,起来一看,身边到处是战友凌乱的肢体。一口大铁锅里,死马肉不见了,赫然是一段人的胳膊,四周倒了有十多个伙夫。
“起来,大家都起来,趁苦仙浒废物还没发动进攻,赶快构筑工事……”刀狼浑身是泥土,起身后一连踢了十几名顾头不顾腚军官的屁股。
“利用这些弹坑,构筑散兵坑……把那几个弹坑挖通了,铁蒺藜还有吗?大家快找找。”所有的天庭兵忍着饥渴,因地制宜,掘起坑道来,被炸得坑坑洼洼的沙土地,很快变得沟壑纵横。
深秋的太阳,虽然红似血,大若米筛,但很快就没有了多少热度,有气无力地挂在西边的天际。北风吹得浑身是汗水的士兵们卷缩在挖好的坑道里,一动不想动。
刀狼在用羊毛毡围起的简易帐篷里,吃了点牦牛肉干后,他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正想闭上眼睛歇会儿。
“禀告刀副统,苦仙浒废物派人劝降来了。”
“带进来!”
刀狼看见推进来的三人,差点没笑出声来,三个彪形大汉不但被五花大绑剥得一丝不挂,那脸还被抽得像猪头一样肿着,更绝的是那根男人之根上被颇有创造力的天庭士兵精心装饰了一番,不但泼上了黏糊糊的油,还被粘上了不少的鸟毛。
“这是谁作践的,给我打四十虎鞭。”
“禀告副统,人多手杂,全都一轰而散了……”
“把他们的衣服拿来,叫他们换上,怎么能开这样的玩笑呢?”
“禀告副统,他们的衣服已经被士兵们烧了。”
“松绑,拿我们的军服给他们穿上,可别冻坏了我们贵客。”
很快三套从阵亡士兵身上剥下来的血淋淋盔衣扔在那三人的脚边。
三名金丹派来的信使,理都不理那些遮羞物,手松开后,恭敬地朝刀狼行了苦仙浒军新式军礼,其中一位朗朗说道:“刀副统,我们金主帅说了,战场胜败已决,再打下去徒增些孤魂野鬼罢了,只要你们放下兵器,他一定报请我们大造主拔擢您为我们苦仙浒的副主帅。其他军中各级军官俱升一级录用。”
“是吗?你们门主帅还挺大方的?”刀狼的护卫们全都放肆地笑了起来。
“你们主帅就说这些吗?”刀狼的眼神如刀。
“就这些……哦,我们主帅还说了,给你们半个时辰商量。”
“如果,我不答应呢?”刀狼的眼里突然闪现一道凶悍之光。
这三个自告奋勇前来劝降的苦仙浒军人,都是些不怕死的狠角色,在刀狼强烈气场的压迫下,不自觉地全都低下了头。
忽然,其中一个黑脸大汉猛地抬起头来,迎着刀狼的目光说道:“刀副统心里明白,何须多问?过了时辰,我们的五千斤巨炮就位后,格杀勿论!”
在场的所有护卫全都清楚,这个黑脸大汉用这种语气说话,是在找死。其中几个护卫嗖地把腰间的玄铁刺都抽了出来,只等刀副统一个眼神,马上送这三头苦仙浒猪上路投胎去。
令大家没想到的是,刀狼在不大的帐篷里来来去去走了不下十个来回,蓦地停住脚步说道:“几十万大军,说降就降,半个时辰不够我和部属们商议的,怎么也得二、三个时辰,再说,你们口说无凭,我要见到金主帅的亲笔信札才能最终决定。”
“这个好办,我们马上回去,让我们主帅重新写个凭证,我们马上送过来。”先前第一个开口说话的信使大大地松了口气。
“鲁莽小兵们失礼了,各位还是把这些衣物穿上再回去复命吧!”
“我们宁肯死,也不穿天庭军服。刀副统体恤在下,弄几块羊毛毡护体即可。”
目送三位下身围着羊毛毡,骄傲的背影离去,刀狼终于笑出声来,“我还发愁守不到明天中午,老天开眼,给了我一个好机会,你们瞧好了,我们演一出诈降好戏给金丹主帅看看。”
刀狼的几名贴身护卫对刀狼宁死不屈的脾性十分熟悉,但听到刚才刀狼的那番话语,心还是提到了嗓子眼,如果刀狼要投降,自己是应该反目还是跟从?现在听到刀狼如是说,大大地松了口气。
过了大半个时辰,那三名信使重新拿着金丹的信札求见刀狼,跟上一次遭遇非人待遇不同的是,迎接他们的是一大群和善的天庭军官。每人的脸上都挂着笑容,更有几名将军把五两金子偷偷地塞到黑脸大汉的衣兜里,大有一付到时候多多关照的意思。
刚才往三位信使身上倒油和粘鸡毛的几位士兵和几名军官被捆得结结实实,跪在地上,见信使走近,拿脑袋使劲地往地上磕,额头上血迹斑斑,好多沙子都嵌入到了肉里。
“贵使大人,刚才多有冒犯,请宽恕则个……请务必在刀副统面前替我们美言几句,我们情愿下半辈子鞍前马后伺候几位大人。”几个人哭天喊地,哭得是掏心掏肺。
实诚的黑脸大汉递上书信后,替那几位侮辱过自己的将士求情道:“刀副统,既然那几名士兵知道错了,就请饶恕他们吧!”
“这怎么